事情發生變化,是因為一個南方做服裝生意的小白臉。大概結婚一年之後,有一次去買衣服,杜玉嬌認識了這個小白臉,他們很快就勾搭上了。一次,被出差回來的李萬慶撞個正著,他和杜玉嬌長談了一次。杜玉嬌哭鼻子抹淚,下決心改邪歸正。李萬慶是個老實人,見老婆要改,也就沒再追究。
就這樣,日子又過去了一年多。半年前,終於出事了。一天晚上,李萬慶回家後見杜玉嬌不在,打手機關機。等到半夜還不見她的蹤影,李萬慶這才著急了。他急忙跑到臥室打開保險箱,完了,不光200多萬的現金不見了,所有的存折也都不翼而飛,連同他的身份證一起。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水深火熱中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報了警。上班後,又趕到銀行掛失。但已經晚了,除一張還沒到期的100萬定期存款沒取外,其餘存款前一天已被全部取走。銀行監控錄像顯示,取錢的人正是杜玉嬌。盡管她當時戴著帽子圍著圍巾,可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那是李萬慶一輩子的所有積蓄,加起來一共是600多萬。攜款外逃之後,杜玉嬌就仿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任憑警方怎麼追查也沒有絲毫線索。
按照慣例,李萬慶可以到銀行申請那100萬定期存款的凍結,但他卻沒有去。因為警方透露,那可能是找到杜玉嬌的最後一條線索。他寧肯丟掉這100萬,也不願意失去一個可以找到杜玉嬌的機會。他對這個女人恨透了,就是變成窮光蛋也要把她抓起來。李萬慶等待著,他靠變賣一些實體維持生計。
機會終於來了,二十多天前,銀行通知李萬慶他的已經到期的100萬定期存款被人從杭州取走。李萬慶如獲至寶,趕忙把這個消息報告給警方。警方火速和李萬慶一起趕到杭州,和當地警方取得聯係,調出銀行監控錄像進行辨認。取款者是個陌生女子,壓根就不是杜玉嬌。警方對這個陌生女子在杭州市範圍內進行了戶籍查詢,沒有結果。再加上圖像模糊,不好辨認,線索又中斷了。
本來想靠這100萬把杜玉嬌引出來,沒料到,不光沒有達到目的反而把最後的一點積蓄也搭了進去。
李萬慶雖然是個大老粗,但他知道如果這次破不了案,以後就更是難上加難。聽說銀行監控錄像隻保留一個月,又想到時間長了那陌生的取款女子更是去向難料,心中的那份焦躁難以形容。從杭州回來,他一連跑了好趟公安局,都沒有什麼結果。
萬般無奈,他想到了請私家偵探。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向他介紹了律師齊魯南,說他雖是律師卻比那私家偵探更神,還特別強調了齊魯南對付這樣的壞女人絕對是有一套,且舉例若幹為證。
一口氣把自己的遭遇說完了,李萬慶撲通一聲給齊魯南跪下了,“齊律師,我就靠你了,今天你要是不答應幫我,我也就不打算回去了,找個山崖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不知什麼時候,齊魯南已經變了神情,臉上原本的不耐煩變成了憤怒和憎恨,眉宇間湧動著一絲猙獰。把李萬慶拉起來的同時,隻聽他說,“我會幫你的,一定會把這個壞女人給揪出來。”
李萬慶千恩萬謝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說,“齊律師,隻要能把這個妖精給抓起來,就是傾家蕩產我也認了,你蜜月裏替我跑案子,這輩子我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將來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齊魯南揮揮手,說,“你隻要按規定交律師費就行了,多餘的錢我不要。”
李萬慶又是一番發自肺腑的感激之言,齊魯南已無心再聽,大步走到服務台前找服務生聯係導遊退了團。那一刻,他仿佛完全忘記了柳依紅的存在。
半小時後,他們三人乘坐著李萬慶來時包的那輛捷達返回成都。
天黑的時候,汽車駛近成都市區。他們沒有進城,直接從城外繞到了機場。
在候機廳候機的時候,柳依紅打開了她手機。剛進入服務區,韓同軒家裏的號碼就跳躍著閃現在了屏幕上。柳依紅坦然地按了接聽鍵。
“你在哪裏?”韓同軒沙啞著嗓子問。
“我在四川。”
“在四川幹嗎?”
“我在度蜜月。”
“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在度蜜月!”
“和——和誰?”
“當然是和我丈夫了!”
“小紅,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是真的。”
“你——”那邊的韓同軒說不下去了。
“抱歉,時間緊張,沒來得及告訴你,回去見麵再說吧,你自己要多保重。”
見齊魯南拿著一兜水果從大廳那端走過來,柳依紅果斷掛了手機。
“院長的電話?”齊魯南問。
柳依紅說,“不是院長,是一個演員問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