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 3)

旁邊的阿秀搶著說,“她還給了你1000塊錢。”

阿晶有些不好意思,說,“是的,她走的時候,給了我1000元錢,讓我去買件漂亮衣服,我覺得這錢來的太容易,就請姐妹們出去吃了一頓。”

“她是怎麼把那些錢拿走的呢?”齊魯南問。

“其實,那個男的一直就在外邊等著,她剛一出門,他就幫她接了過去,他們是一起打車走的。”

“車號記得嗎?”

“不記得。”

“你再想想,她還說了些什麼?”

“就這些,沒有什麼了。”

“她以前來過幾次?”

“以前就來過一次。”

“什麼時間?”

“大概兩個月以前,對,剛過完‘五一’的時候。”

“那次她說過什麼?”

阿晶想都不想的說,“說過什麼早就不記得了。”

“她後來又來過嗎?”

“沒有。”

齊魯南從包裏取出一張照片,拿到阿晶麵前,問,“你說的那個漂亮姐姐是這個人嗎?”

那是杜玉嬌的照片。

阿晶看了一眼,說,“不是,漂亮姐姐比這個人要漂亮許多。”

齊魯南和李萬慶麵麵相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再好好看看。”柳依紅問。

阿晶說,“不用看,不是她。”

阿秀湊過來,也說,“真的不是她,一點都不像。”

“那她是什麼樣子的?”齊魯南問。

“她瓜子臉、高鼻子、大眼睛、柳葉眉、櫻桃嘴……”阿晶一口氣說出了一大串形容美女的詞兒。

李萬慶呆了,盡管杜玉嬌長得不難看,但也沒漂亮到這個份上。幾個人如墜入霧中,不知道這個神秘的漂亮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臨走的時候,齊魯南叮囑阿晶,讓她再想想那個女子還說過些什麼,如果想起來,就給他打電話。

阿晶又摸了摸頭上的發卷,說,“怕是想不起來了,我很忙的,哪有時間老想這事。”

李萬慶明白了阿晶的意思,忙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錢數給阿晶一千。

阿晶嘴上說著不要,手卻趕忙接了,笑著說,“如果想起來,我一定會和你們聯係的。”

旁邊的阿秀又手扯著阿晶的衣角,小聲說,“發財了,發財了!”

阿晶笑著踢她一腳,“請客還能少了你?”

臨出門的時候,齊魯南對阿晶說,“如果能再提供出有價值的信息,還會給你錢的。”

阿晶的臉上樂開了花,頭上的發卷笑得一顫一顫的。

回到賓館不久,齊魯南就接到了阿晶打過來的電話。阿晶說她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有用沒用。齊魯南問她想起了什麼事,阿晶卻說要等見麵再談。齊魯南笑笑答應了。齊魯南問在哪裏見麵,阿晶把見麵地點定了在她們發廊附近的一個飯館。齊魯南笑笑,又答應了。

齊魯南一行三人趕到那家飯店的時候,阿晶帶了六七個姐妹已經等在了那裏。這家飯店是那種看樣品點菜的飯店。一看到齊魯南,幾個女孩就像麻雀一樣歡快地蹦跳著飛向大廳裏擺滿了菜品的櫥櫃。

一通忙亂之後,大家終於坐到了一起。看著滿滿一大桌子菜,齊魯南微笑著等待阿晶開口。李萬慶早已急得頭上冒汗,此時再也裝不成紳士,著急地問,“阿晶姑娘,你又想起什麼來了?”

阿晶隻是笑,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又笑,很含蓄的樣子。

李萬慶終於明白過來,掏出錢包又數給她一千。

阿晶不客氣地收了,臉上綻出燦爛笑容。那燦爛中,似乎還殘存著一絲羞澀。

見阿晶收了錢,幾個小姐妹像一群接到開吃指令的歡快的麻雀一樣,紛紛撲向桌子。

“大家且慢!”齊魯南聲音不高但卻極具威懾力的說,他又把頭轉向阿晶,“你想起了什麼?”

“她第一次到這裏做美容的時候,曾經接過一個電話。”阿晶的眼神有些遊移,大概她是在擔心這個電話的內容值不值一千塊錢和這頓飯錢。

齊魯南鼓勵她,“電話說了什麼?”

“好像好像對方告訴她,說她的營業執照批下來了,她聽了之後很高興,說馬上就去工商局領取。”

“是什麼營業執照知道嗎?”

“不知道,但聽她在電話裏告訴對方,領取了營業執照後要馬上去上海聘幾個服裝設計師。”

齊魯南的眼睛一亮,“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絕對是真的!”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剛才沒有想起來。”阿晶臉上的羞澀又浮現出來。

齊魯南忙抬腕看表,五點過一刻,他忙從桌子跟前站起來,“你們慢慢吃吧,我們先走了。”

三個人打車趕到工商局,正趕上下班。慌裏慌張找到負責登記注冊的辦公室,見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正背著包要出來。齊魯南和李萬慶上前說了來這裏的目的,請求那人晚下一會班幫他們查查最近注冊的服裝公司。那人看一眼牆上的掛鍾,不耐煩地說,“明天再來吧,已經到下班時間了。”

“同誌,你就幫幫忙吧,也用不了幾分鍾的,我們是從外地趕來的,事情很急。”

那人不耐煩,剛要開口說什麼,一個年紀大一些的中年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中年男人說,“小王,還不走啊?”

中年男人又看了眼齊魯南他們,問,“你們有事嗎?”

李萬慶忙說,“我們要麻煩這位同誌幫忙查個東西。”

小王看一眼中年男人,說,“科長你先走,我幫他們查個東西。”

四、五兩個月共有五家服裝公司注冊,法人代表中沒有杜玉嬌這個名字。齊魯南把這幾個公司的地址以及法人代表的名字、年齡及性別都記下來。有兩家公司可以基本排除,因為法人代表一個是台灣人,一個是香港人,且皆為男性。剩下的三家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是女的,其中有一家也可以排除,因為年齡一欄寫著五十七歲。剩下的兩家公司一家叫“紅葉”,一家叫“麗蒙”。“紅葉”公司的法人代表叫葉舒,今年三十一歲,比杜玉嬌小一歲。“麗蒙”公司的法人代表叫季小雨,今年三十三歲,比杜玉嬌大一歲。

出了工商局,齊魯南就李萬慶說,“這杜玉嬌不是葉舒就是季小雨,究竟哪一個是我們要找的人,明天就可以見分曉了。”

李萬慶不相信似的看著齊魯南,說,“真的能找到她嗎?我怎麼就跟做夢一樣呢?”

“是的,肯定跑不了她。”齊魯南狠狠地說。

“齊律師,你可真是太神奇了,怪不得我那朋友說你比神探還神哪!”

柳依紅也覺得齊魯南很神奇。從早晨到現在,這十多個小時經曆的事情,環環相扣,竟然沒有一環是無用功。

李萬慶說,“今天晚上咱們出去好好慶賀一下吧。”

齊魯南攬了一下柳依紅的肩膀,說,“不了,今晚咱們分頭行動,我們倆想去西湖看看。”

李萬慶忙說,“那好,那好。”

回到房間,剛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的齊魯南問柳依紅,“你還記得蘇軾在杭州當官時寫的那首描寫西湖的詞嗎,裏麵有兩句很經典。”

柳依紅馬上說,“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正是。”齊魯南說。

“你知道嗎,在我心目中,你也是這樣一個淡妝濃抹總相宜的美人。”

“去你的。”柳依紅不好意思起來。

齊魯南上前把她抱到了床上。

“麗蒙”公司八點半上班,齊魯南和柳依紅踏著點來到了公司。來到大廳,齊魯南找到一個管事的,說要和他們總經理談一筆業務。那人說經理還沒來,讓他們再等一會。

等待的過程中,他們去參觀了一樓的展出櫃台,櫃台旁邊的牆壁上掛了幾張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有一個胖胖的矮矮的三十歲出頭的女人。

“這是你們季總經理吧?”齊魯南指著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問旁邊的一個員工。齊魯南的口音有點南腔北調,已經聽不出他是個北方人。

員工的回答證實了齊魯南的猜測。

“走吧,這個季小雨不可能是杜玉嬌,她的身高恐怕不到一米六,那杜玉嬌可是個一米七二的大個子。”

兩個人剛出門,一輛奧迪停在了公司門口,車上走下來的正是季小雨。季小雨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矮,人比照片上還要胖,走起路來一歪一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