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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通向陽台的門,眼前就是傳說中的如畫的西湖。站在陽台上,看著不遠處的西湖,柳依紅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齊魯南從衛生間走了過來,剛刮完胡子的他顯得越加英俊和精神,昨天的奔波和晚睡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走到柳依紅身後,輕輕把她擁住,說,“你要是累,就在房間休息,等會別跟著我出去跑了。”

“我不累。”柳依紅回過頭說。她嬌小的身體在齊魯南的懷抱中像條柔滑的美人魚。

齊魯南逗她說,“是不想離開我吧?”

柳依紅嗔笑道,“美的你,我是想看看你是怎麼辦案的。”

一提到案子,齊魯南的臉倏地一下沉了下來,狠狠地說,“我會抓住她的。”

門鈴響了,李萬慶推門走了進來。

李萬慶兩眼腫脹,麵色疲倦。他走到齊魯南跟前,說,“我已經和杭州警方聯係了,他們同意再次帶我們去銀行看監控錄像。”

吃飯的時候,李萬慶什麼也吃不下去,隻是坐在那裏喝湯。柳依紅這時才發現李萬慶長了滿嘴的水泡。她勸李萬慶吃點東西,別上火,事情總會有所轉機的。李萬慶很感動,一再誇柳依紅是個好女人。

齊魯南卻從始至終都皺著眉頭,柳依紅知道他又沉到了案子裏。

監控錄像的確很不清晰。隱約看到那是個小個子的尖臉女人,和李萬慶提供的杜玉嬌的照片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臉上的五官很模糊,隻能看個大概的輪廓。

在齊魯南的請求下,銀行同意他用數碼相機拍了幾張照片。照片比錄像還要模糊。看著那照片,幾個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李萬慶用眼睛盯著齊魯南,想看看他心裏有沒有底。齊魯南皺著眉,顯得一籌莫展。

帶他們來的杭州警方的王警官對李萬慶說,“告訴你,你還不信,以為我們是在糊弄你,但凡有一點線索,我們能輕易放棄嗎?”

李萬慶給王警官遞了一支煙,賠著笑,說,“再看看,再看看。”

齊魯南又前前後後地看了幾遍錄像,臉上依然是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李萬慶生怕王警官不耐煩,一直賠著笑臉說他好心腸,求他別催齊魯南。

最後,是齊魯南自己要走的,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說,“就看到這裏吧。”

李萬慶問,“有線索了嗎?”

齊魯南搖搖頭,“沒有。”

李萬慶的臉瞬間陰鬱起來,絕望到了極點。

一行人從銀行裏走出來,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李萬慶要拉著王警官去和他們一起吃飯,王警官拒絕了。臨分手的時候,王警官對李萬慶說,“老李,你也太別著急,有了新線索,及時和我們聯係,我們會及時出警的。”

李萬慶道了謝,看著王警官走遠了。

吃完飯回到賓館,齊魯南就拉上窗簾,打開電視連上數碼相機開始反複地看那幾張照片。

他躺在光線昏暗的床上,完全忘記了一邊的柳依紅,手裏的遙控器來回變換著,熒屏閃爍。幾張照片沒有什麼區別,都是一片朦朧,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齊魯南微眯著眼睛,像是進入到一種半睡眠狀態之中。

柳依紅剝了幾隻新鮮的荔枝,用小盤盛了端到齊魯南跟前。齊魯南揮揮手,擋開了。

柳依紅小聲說,“實在看不出什麼來,也別強求自己,誰也沒答應他一定就能破了這案子。”

齊魯南還是沒有說話,又揮了揮手,把她擋開了。柳依紅覺得無趣,開門出去了。

李萬慶正抱頭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見柳依紅開門出來,忙招呼她過去坐。

“你也別太上火,這種事總得慢慢來。”柳依紅說。

“是的,我知道。”李萬慶說。

突然,齊魯南開門出來了。他臉上帶著一絲興奮和激動,但更多的卻是沉穩和老練。

“老李,你來一下。”

李萬慶趕忙站起來跑了過去。

熒屏上的照片依然朦朧模糊,李萬慶和柳依紅不明白齊魯南的這份興奮和激動從何而來。

“看她的頭發!”齊魯南說。

頭發?柳依紅和李萬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取款女子的頭發上。取款女子是長發,兩邊垂下來的頭發把臉遮住了大半。柳依紅和李萬慶都沒有看出什麼來。“看她的頭頂。”齊魯南又說。

頭頂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上麵卷著幾個發卷,早就看到了,很多女人都會這麼做。

柳依紅和李萬慶不解地看著齊魯南。

齊魯南像是從剛才的冥思苦想中掙脫出來,朗朗地說,“這幾個發卷就是線索。”

李萬慶急忙問,“怎麼講?”

“這個女人的取款時間是下午三點。這個時間是一般單位的上班時間。在一般單位上班的女人是不可以頭上戴著發卷的。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從事的是一種可以帶著發卷上班的工作或者是沒有工作。沒有工作的可能性可以基本排除,因為杜玉嬌是外地人,結識這種女人的機會不大。這樣想來,那就剩下一種情況,這個女人從事的是一種可以帶著發卷上班的工作……”

“這是個發廊女?”柳依紅眼睛一亮,搶著說。

齊魯南笑說,“是的,她很可能是個發廊女,你們再看,她穿的短裙,是不是更像是發廊裏的工作服?”

“沒錯,很像。”

李萬慶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查戶籍查不到她,發廊女一般都是外地打工的。”

“正是這樣。”齊魯南說。

“整個杭州發廊可就多了,找到這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齊魯南一笑說,“離那家銀行肯定不會太遠。”

“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柳依紅一拍自己的腦門,說。

齊魯南提起放在床上的衣服,“走吧,還等什麼?”

竟然出奇的順利,找到那家銀行附近的第二家發廊,就看到了那個尖臉女子。發現尖臉女子的瞬間,三個人心頭都猛地一震。尖臉女子的頭上還卷著幾個發卷,看來這是她的老習慣了。齊魯南向女子出示了律師證,開始向她詢問一些問題。女子叫劉晶,發廊裏的其他人都稱呼她阿晶。阿晶並沒有否認前些天她曾經替人取過錢這件事,她說那人是她的顧客。這一點發廊裏的幾個姐妹可以替她作證。

“你知道她叫什麼?有她的聯係方式嗎?”齊魯南問。

阿晶搖搖頭。

“她是做什麼的,家住哪裏知道嗎?”

阿晶又搖了搖頭。

“那你說說那天的情況。”

阿晶摸著頭上的發卷,笑嘻嘻地說,“那天,那個漂亮姐姐來做頭發,她以前也來過的,是我的顧客,我替她辦過一張3000塊錢的卡,很有錢的樣子。那天,她剛來就說很累,要做皮膚營養護理,還要做頭發。我在裏屋給她皮膚營養護理的時候,她突然說讓我幫她一個忙,到那邊的銀行幫她取點錢,”說到這裏,阿晶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個染著紅頭發的女孩,接著說,“那天阿秀也知道這件事,對吧?”

阿秀說,“是的,我進去的時候,阿晶正在給往客人臉上塗營養膠,那位客人是說要讓阿晶幫她取錢來著。”

“後來哪?”齊魯南問。

阿晶說,“給她抹完營養膠,要等半小時才可以取下來,我就利用這段時間去了銀行。臨走的時候,她躺在床上從包裏拿出銀行卡和一張身份證交到我手上,她說那身份證是她老公的。另外,她還從她的包裏抽出了一個蛇皮袋塞到我手裏,說用這東西裝錢安全。說實在的,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心想她怎麼會用這麼大個蛇皮袋去裝錢。我問她取多少,她說把卡上的錢都取出來,特意叮囑我就是再多也要都取出來,並且說她已經和銀行聯係好了,錢已經準備好了。我到了銀行一辦理業務,簡直把我嚇了一大跳,竟然是整整100萬。要不是那個漂亮姐姐叮囑過我就是再多也要都取出來,我還真不敢取了。最後,我把錢都取了出來,放到那個蛇皮袋子裏。怪不得那個漂亮姐姐要塞給我這個蛇皮袋子,它還真是派上了用場,裝了滿滿一袋子。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出門的時候生怕被人給搶了。誰知,剛一出門,還真有一個人衝我過來了,他自稱是那個漂亮姐姐的朋友,過來就要幫我扛那個錢袋,我死活不同意,不讓他靠近,他就笑著跟著我。好不容易走到了發廊,我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像拎磚頭一樣把那100萬的錢袋拎進了裏屋。那漂亮姐姐還躺在美容床上,看見我回來,對我笑了一下,說了聲謝謝。”

阿晶說完了,衝旁邊的阿秀吐了吐舌頭。

“就這些?”齊魯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