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泉噌地一下從床邊上站了起來。他表情十分尷尬,想逃走,不敢動,想開口和男主人打招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就那麼如坐針氈地傻在了那裏,剛才還扶在柳依紅肩上的兩隻手此時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好。
柳依紅也迅速從床上彈了起來。像是為了證實什麼,她朝離苗泉遠的地方退了幾步,又退了幾步。
此時的三個人站成了一個大大的三角,如果空間允許,柳依紅還想把這個三角無限製地擴大下去。在柳依紅的心目中,似乎這三角越大,就越能證明她的清白似的。
三個人內心都是極度的混亂,但誰都不知道該怎樣打破這種沉寂。
最先冷靜下來的是齊魯南,他無意中引用了一個流行段子裏的一句經典句子,作為這場尷尬談話的開場白。
“你們忙完了嗎?”
話一出口,齊魯南就變得格外冷靜了。
柳依紅最擔心出現的結果還是出現了。她的一張原本驚詫的臉,瞬間變得焦灼和不安。
“不是的,不是你理解的那樣!我們隻是在一起說話!”柳依紅慌不擇詞。
齊魯南嘴角露出了一絲不經意的笑,那笑裏滲透著一種冷酷和嘲諷。
“是的,你們是在說話,躺在臥室的床上,一個還穿著睡袍,說話的氛圍不錯。”
“魯南,你一定要相信我!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柳依紅越加的焦急。
“你能告訴我,我想象什麼了?”齊魯南看著柳依紅,語氣冷靜得可怕。
齊魯南的眼裏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情,柳依紅心如刀絞。
“你別這樣!我和他之間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柳依紅乞求地說。
齊魯南走近苗泉,圍著他轉了半圈,眼睛始終與他的眼睛對視著,“是嗎,你們之間是什麼也沒有發生嗎?”
麵對著眼前的這個律師,苗泉徹底慌了,沒了一點往日舞台上的自如和瀟灑。他結結巴巴地說,“今天我們的確是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們隻是在這裏說話。”
齊魯南又露出一個不經意的笑,“嗬嗬,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也就是說以前發生過了?”
苗泉把頭低下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齊魯南又說,“我看不是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而是還沒有來得及發生,你說我說的對嗎?”
苗泉還是低著頭。
柳依紅大怒,一下撲向苗泉撕打著他說,“你這個流氓,還不給我滾,還待在這裏幹什麼?”
苗泉像是得到了某種提示,快著步子向樓下溜去。
齊魯南想上前去欄苗泉,追了兩步又停住了。他回過頭,看著柳依紅說,“你的苦肉計成功了,我放他走,但是我要告訴你,無論怎樣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的!”
柳依紅上前一下拉住了齊魯南的手,撒嬌地說,“魯南,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和他真的是什麼也沒有——”
不等柳依紅把話說完,齊魯南就猛地甩開了她的手,“你這個濫女人,你沒資格碰我,給我滾開!”
柳依紅哪裏肯死心,她又衝上去抱著齊魯南的胳膊撒嬌,“魯南,你別這樣好不好?你聽我——”
此刻,齊魯南臉上終於顯出猙獰神情。他一把揪住柳依紅的頭發,把她的臉拎了起來。齊魯南怒視著柳依紅,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悲憤,一字一頓地說,“你應該知道我一向痛恨感情混亂的女人,你為什麼還要這樣?為什麼?”
柳依紅頭皮被揪的生疼,一張充滿驚恐的臉半仰著,由於驚恐嘴巴微微地張開著。齊魯南的話讓她瞬間想起了杜玉嬌,杜玉嬌被捕時的情形在她眼前晃過。柳依紅絕望至極,她知道自己和齊魯南的關係完了。這一切來得太快也太不真實,柳依紅不能夠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能放棄,也不甘心放棄!
看著齊魯南的那張悲憤的臉,柳依紅用一種變了調的聲音乞求地說,“魯南,你放開我,聽我慢慢向你坦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