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道友高看,在下隻一散修,不足為道。”淩月對陸彬打量的眼神十分不喜,眉眼間透著比平時更甚的冷意,聲音略低道。
“不,道友謙虛。”陸彬足下一動,便朝著淩月靠近了幾分,嘴角帶著笑意,本是陽光和煦,看在淩月眼裏卻隻有刺目。
“在下修為已不算低,卻仍是看不透道友之修為,加之道友自然散發出的縷縷仙氣,在下是絕對不信道友會是平凡之人。”陸彬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看著淩月的眼神竟帶上了真摯。
是的,原本,陸彬隻是路過此處,看到淩月的身影才駐足,起初隻是好奇,現下卻是十二分的真,他千年未動的心,為淩月而悸動。
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簡單人物。陸彬可以肯定,他自己已然是出竅中期之修為,在整個淩翔大陸已屬一流高手之列,卻仍是未能看透淩月半分,這隻能說明一點,這淩月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
隻是這樣的人物,自己竟是絲毫未知,是他隱藏的太深,還是?陸彬將視線再次粘回了淩月的臉上,不知他的真實之貌會是如何?
“道友需知,道無止境,區區出竅中期真不足道矣。”淩月自然是知道陸彬的打量及懷疑,隻,以陸彬的修為要想看透他,那真是絕無可能之事。
且這樣的目光著實令其厭惡。故而話裏竟是半分情份都未留,以一種長輩對小輩教訓的口氣直接說出,當場令陸彬白了臉。
淩月的話直接紮在了陸彬的心上,這是毫不留情的批評,特別這淩月還是以一種長輩對後輩的語氣說的,更令陸彬難以接受,直接脫口而出。
“道友是何意?”出竅中期在整個淩翔大陸已然是大師級的人,因此這陸彬到哪兒都是人人恭維,處處禮遇,可謂風光無限,“道友的修為確實比在下高些,但也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你如此對待在下,他日小時因果之報!”
淩月的話裏話外半分麵子也未給陸彬,這是他從來沒受過的諷刺與羞辱,身為天之驕子的他,對淩月的話反彈極大,臉色直接鐵青,看向淩月的眼神也帶著慍怒,因此說出的話也是夾槍帶棒。
淩月卻是不再理會陸彬,隻是眼神輕輕掃了下陸彬帶著明顯怒氣的臉龐,嘴角微勾,心下輕蔑:這樣的一個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人,也成不了大氣。
隨即,淩月的身影微動,衣袂飛揚間,人便消失在了澗邊。途留陸彬一人在這寒氣逼人的崖邊出神。
果然好身手,這人,終究是何人?陸彬看著在他眼前消失的人,心下又是一驚,就是他也不可能做到平地直接消失,且無任何氣息的浮動,就連動向都未看清。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在這凡塵走動?令人匪夷所思。不過,卻也是機會。陸彬想到淩月那絕塵之姿,心下便如貓爪輕抓般騷癢難耐。
淩月帶著淩路平直接瞬移到了聖域的山門之外,那一座小小石門,一扇斑駁的木門,滿是青苔的台階,毫無裝飾的門麵透著樸素與無華,全然沒有天下第一修真門派的氣勢,看在淩月的眼中,卻是更加的懷念與熟悉。
這裏,一直未變麼?淩月抱著淩路平慢慢走了上去,難不成,他還在?
淩月想著,腳下卻是未停,騰出右手,輕輕推開了山門,再慢慢向前走著。
“站住,你是何人?”突然,二名道童突然攔在了淩月的身前,打量的目光之中有著懷疑與不耐。
“淩月。”淩月淡淡得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空出一隻手,從懷裏掏出了那塊青色的玉符,遞給了眼前的二名道童,眼裏毫無波動,嘴角隻帶著一抹極淡的笑意。
“好的,你等著吧。”一名道童接過玉符,隻輕輕一掃,臉上的表情便變了,“這,這是……”那是驚訝與震撼。
另一名道童看到同伴的表情驚變,便從他的手中將玉符拿了過來,隻是,讓淩月想不到的事,是他一看,更是誇張得直接彈跳而起,腳下更是不停,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山上奔去,一刻也未停留。
而那個道童則是留了下來,隻是再也沒有了開始的不耐,而是帶著十二分的尊敬看著淩月,眼裏竟是明晃晃得膜拜之情。
難道那玉符如今仍有著特殊的作用麼?這是淩月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可以讓眼前二名看上去修為低微,年齡頗小的道童露出那樣的表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