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雲白,微風朗月,星光滿空,淩月跟著崇崖來到越秀縣之時,已是月上柳梢,視線所及,均暗不見五指。
聖域一幹人等均在越秀縣外下了仙鶴,集結成隊,崇崖滿意得看著精神尚佳的門人,帶領著眾人走向城門,然還未到,便已有一隊官兵阻截。
隨著一陣馬蹄聲,一隊官兵自城門之北迅速奔來,腳步轟轟,鐵甲長槍,整隊十數人整齊劃一,在一騎馬領頭的將領的帶帶領之下,將崇崖等人直接擋在了城門之外。
一時,氣氛僵硬,那騎馬的將領坐在馬背之後,神色嚴謹,麵無表情得打量著崇崖等人,眼裏露出疑惑以及懷疑。
“什麼人?不許再往前!”這將領居高臨下,抬眼看向崇崖等數十人,語氣之中竟是懷疑以及冷然,其口氣也並不算良善的問道。
此人身穿鎧甲,左手持戟,臉色肅穆,身後跟著數十人,個個身穿鎧甲,麵無表情。
與這隊官兵相比,崇崖等人雖在人數之上占優,但光從這麵上來看,他們太過文弱,明顯武力不及這隊官兵,也因此這領兵之人由始至終均未給他們一個正臉看。
崇崖也不惱,隻向前一步,雙手負背,長身而立之姿,如謫仙,更是帶著一股不容小覷之氣勢,如泰山壓頂般的威勢一層層向著那領軍之人攏去。
崇崖微一抬起頭,眼中精芒一閃,對著那領頭之人道:“軍爺,我等乃聖域之人,隻為異獸而來。”
異獸!那領頭官兵心頭一驚,臉色微變,在崇崖的威壓之下,他本就心覺不妙,這樣的人物,非其可敵。
而後又聽其說到異獸,頓時有如秋風打落中般,一股蕭瑟之感自心而發,他終於將視線掃上了崇崖身上,正視起來。隻這一看,更是心頭一陣亂跳。
隻見這崇崖藍色錦袍隨風飛揚,黑發盤於頂,以一白玉鑲銀簪固定,仙風道骨之姿之現,而其在氣定神閑之餘,更帶著一股子不怒自威之態,那領頭之人看之,臉色大變,心道,不妙,得罪了仙人了。
於是,直接從馬上翻身而下,對著崇崖便是一跪,而後神色虔誠道:“仙人莫惱,最近局勢不穩,我等也不能不小心為之,請您念在我等也隻為保這城中百姓,便大人不計小人之過,原諒了我等。”
這領頭之人一跪,其餘官兵更個個誠惶誠恐得跪拜起崇崖等人,模樣以及動作當真是可笑至極。
淩月見狀,便輕搖著頭,緩步走至崇崖的身側,衝著那一幹對著他們不住得跪拜的軍人,輕聲道:“罷了,起來吧,你等須知男兒膝下有黃金。”
淩月的聲音如泉水叮咚,清洌幹淨,加之其周身縈繞的仙氣渺渺,青色長袍飛揚,一派清雅之姿,寶相莊嚴,猶如神明現世。
那領頭之人見狀,心頭更是一陣狂跳,這,這又一仙人!
這幾日,因異獸之事,已然有不少的修真之人慢慢彙集於此,官兵亦是見過不少的修士,唯眼前二人之姿最勝,他可以保證,這二人便是最有實力之修真人士,那異獸唯有靠著此二人方可被伏。
他們究竟從何而來?這淩翔大陸之上,何時出現實力如此之深的修真門派?等等,剛剛那人說是聖域!
聖域!竟然是傳說之中的聖域來人。官兵此時才猛然想起那關於聖域的傳說,那雄踞一方,隱藏在深山之中的修真巨頭,此時,正立於自己眼前,怪不得,怪不得……
隻,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便從城內飛出一幹修行之人,這行人約莫二十餘人,個個禦劍而行,在看見崇崖等人之後,便紛紛從劍上飄然而下,而後對著崇崖便是一拜,在得了崇崖的首肯之後,才站起了身。
“尊主,您老終於來了,我等候您多時。”一白發白眉老翁帶著笑,抬步向前,對著崇崖態度恭敬道。
這老翁便是淩翔大陸最為有名之散修謙和真人,其未足百歲,便已結成元嬰,故而其雖名為謙和,心性卻並不符實,其自視一身甚高,且所到之處確實也無人可比,便慢慢養成其獨自為尊之心態,然,對著崇崖,他卻不得不作小。
原因說來也簡單,隻因這崇崖無論從實際年齡,還是本身修為,均壓著這謙和一頭,當然這並不是緊要的,最主要的還要說那百年前,謙和挑戰崇崖,被崇崖一招秒在腳下之事。
雖說,此事令謙和丟了顏麵,卻也因此對崇崖懷以十二萬分的敬意,自那天起,他便跟著聖域之人,稱崇崖為尊主。
崇崖對他卻並無這般複雜,他的眼裏,除了淩月,其餘皆是螻蟻,雖同為修行之人,卻都成不了大氣,因此並未將眼前這二十餘人放在眼中。
崇崖視線微掃,也不多話,隻是看向這二十餘人,不怒自威,那謙和見狀,再次躬身,對著崇崖等微微一笑,道:“尊主,此處不是說話之處,且跟我等進城,坐下詳談可好?”
“也好。”崇崖看了看四周之環境,便輕點下頭,表示讚同。
而後,這聖域眾人以及這二十餘人便在那隊官兵的麵前,直接飛入城內,消失在天際,隻留下這隊官兵目瞪口呆,癡傻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