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秀城內,普雲山莊,安排了眾門徒各自休息之後,崇崖便召集其他各門各派之領軍人物在普雲山莊之義事廳內開起首次會議。
大廳之上,崇崖坐於上首尊位之上,其他眾人分開二隊坐於其左右二邊,儼然一副帝王臨朝之相。
“情形如何?”崇崖端坐在首位,也不多話,隻將視線輕輕掃過底下那十餘人,而後直接問道,臉色冷然。
雖然這十餘人均是各自門派之首,身居高位,然,此時,卻個個低調,人人謙和。
“尊主,如今這異獸已然向著北方而雲,離了這越秀之境,所到之處無一人幸免,無一處可存,其凶殘之性,人人怒之。”坐在謙和下首,一中年道士,眼神中帶著憤恨,以及怒意,其對著崇崖先行一禮,便介紹起他所知之情形。
這中年道士是五寧宮之雲陽真人,雖是一派之長,也已年過半百,卻仍隻有金丹期之修為,因此其在麵對謙和以及崇崖之時,更是用上了十二萬分之虔誠,態度恭敬,姿態略低。
“且,此異獸周身有青火護身,一般法寶都近不得它身,我等慚愧,至今未可傷其半分。”另一白發老翁臉帶囧色,表情尷尬,在一旁躬身道。
“那異獸所帶之青火,並非凡火,你等與之對壘,未傷其身,實屬正常。”淩月坐於崇崖下首,右手支著頭,風輕雲淡得說著,神色自若,嘴角帶起的那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更為其添上幾分儒雅。
“不是凡火?”先前說話的老翁臉露疑色,眼帶審視之味得看著淩月,對其這漫不經心的態度頗為不滿,心道,小小黃毛小兒,也敢在我等麵前侃侃談之。
“道友從何而知?”突然一道頗為熟悉的聲音自下首陡然響起,雖是帶著疑問,但語氣卻是透著信任。
淩月眉頭微皺,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之感,於是便直接微轉下頭,側過身,看向那人。
是他?淩月詫異,而後了然,此為異獸而來,都是修行之人,出現確實正常。
這人見淩月的神色,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便馬上訕然一笑,衝著淩月頗有幾分自來熟得道:“道友,在下陸彬,可還記得?你我曾有過一麵之緣。”
淩月自然是記得此人,然,心下卻不願與其過多糾纏,因此隻是看著陸彬,直接忽視了其第二個問題,輕聲道:“那異獸曾於萬年前現世,周身之火為青,乃地獄炎火,可灼世間萬物,可毀人間一域。”
地獄炎火!眾人的心頭一震,紛紛站起身,直直看向淩月,眼裏帶著疑惑,驚訝,以及那不知名的恐懼。
“此話當真!”那謙和道人直接衝到了淩月身前,激動得隻差沒有直接抓住其前襟,進行一次嚴刑逼供,其他道人也直接跟著謙和衝著淩月而去,將其團團圍住,臉上帶著的,均是不信以及驚恐,還是怯意。
“自然。”淩月被眾人這樣圍住中心,卻仍是一派輕鬆悠閑,嘴角的微笑一直未變,淡然出塵的味道亦未減弱,神色淡漠至極。
“道友,你可知胡亂一說,可引禍燒身,待得後悔亦晚矣。”謙和的臉上泛著鐵青,這地獄炎火並不是他這樣的修真之人可敵,而且,他可斷言,在座之人無一人可敵,就是那崇崖也不是對手。
“不信便罷。”淩月突的長身而立,一身淺色長袍罩身,長發及臀,周身氣勢大變,風清雲淡間,竟讓圍在他周身的修道之人紛紛坐倒在地,臉色蒼白。
這是何等的實力!眾人再次被震驚,包括崇崖在內,所有人均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著淩月。
而處於人群中間的淩月,此時卻更顯出一份仙氣來,隻見其神色淡然,嘴角輕勾,頗有幾分玩味道:“那異獸,也隻有會過了,才知其深淺,地獄炎火麼,也是要分的。”
淩月的話中,透著玄機,卻又似乎意有所指,總之,在場的一幹人等在他說完這話之後,均選擇了沉默,似乎正在認真的思考,亦或者,懷疑。
確實,隻這樣的威壓一放,話輕鬆一說,便要這些人信了,服了,那真是不現實,亦不可能的事。
而淩月也沒作他想,他隻是不想與這些人過多的糾結這個問題,異獸出現,討論有何用?隻行動才可阻止那畜生的繼續破壞,才可阻止其繼續毀滅。
“道友,既如此,你是否已有良策?”陸彬沉默了一會兒後,雙眼泛著光亮得看向淩月,那一顆高傲的心,再一次為眼前之人所折,亦淪陷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