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雲深處,困仙峰,彙天際,彌須山上,離恨天。
白茫茫,霧繚繞,九重天,隱雲海,善見城中,帝王居。
隻,在這茫茫雲海深外,天帝與東靈已然被困數十天,身上的捆仙索緊緊束縛著他們,靈力慢慢的流逝,他們支撐不了多久。
天帝,本是天界之主,地位尊崇,可謂風光無限,意氣奮發數萬年,不想,一朝落馬,狼狽不堪,此時的他,身上的皇袍已然被蒙上了一層暗淡的塵埃,失去了以往的光澤,他本是烔烔閃著精芒的眼神,已然帶著頹廢與失望。
雖仍是一頭華發,卻仍是難掩其暗沉的色澤,他剛毅硬朗的臉龐,滿是憔悴,這是一個被自己心愛的孩子深深打擊到了父親,這也是一個眾叛親離的帝王。
東靈看著這樣的天帝,心裏是一陣痛過一痛,他明白他心裏的苦痛,可是,這樣沉淪下去,並不是辦法,至少,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才是真。
難道,真的要困在這個困仙峰中,永世不得翻身麼!
“東羌,你乃這天界之主,是否知道這困仙峰禁製之口訣?”這困仙峰大小就是這眼前這塊,可,任憑這東靈來回尋找,就是找不到這出路在何處?
他們被困在此處,時間已久,若再不想辦法出逃,怕真是在困死在此處。而看到東羌這般無精打采的模樣,東靈忍不住出言,以圖打斷了其自怨自艾的心境。
“沒用的,東靈,此處並無任何逃出之法門,唯一的可能便是那逆子出現,放了我們出去。”東羌現在是真的完全沒有一絲動力,自己最信任的孩子,將自己直接從雲端拉了下來,此刻的他,比那下界之凡人還要不如,至少他們有著自由,而自己,什麼也沒有。
靈力在這困仙峰中,隻會越來越少,最後被這困仙峰完全吸收幹淨,而自己,便隻能在此處苟延殘喘,直到成了一堆枯骨,風化在此處。
“東羌!”東靈看著這樣的東羌,自己的兄長,心裏壓抑了許久的窒悶再也控製不住,直接衝到他的麵前,一把拎起了一直坐在角落之中,曾經的天界之主,眼底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你看看你,成何體統。”東靈看著東羌明顯有著躲閃的目光,眸底的怒氣便是更甚,他心裏雖然為其可惜,然,更多的,在此時此刻,卻隻有那一股子欲將這不爭氣的天界之主,打醒的衝動。
“體統為何物?”東羌的心,滿是瘡痍,若說在剛接手天帝之位時,還滿心的熱情,滿腔得激情,那麼現在,在被愛子背叛之後,餘下的,便隻有一顆痛至無法忍受的心。
一直以為,天道之下,公平與公正並存在,隻是,看看現在,當真隻餘下蒼白。
還道體統!有這事物麼?即使有,誰來管束呢?
天道麼?可笑,天道根本不管這樣的事兒,他那逆子行這等不容於世之事,哪裏受到過半分懲罰。
人倫麼?多麼引人發笑的詞,那是低微的凡人才說的東西,與我們何幹!
在這六界,何為尊?那必然隻有實力才為尊,其他的,都隻是空談虛無之物罷了。
“東羌!”東靈知道他的兄長在此次的事件之事,被打擊得厲害,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像現在這般無作為。
在他的心中,他的兄弟一直是頂於天地之間的真英雄,無畏於任何困難,可如今,卻直接在這樣無不是完全絕望的情形之下,縮進了自己的殼中,當真是可笑至極。
“你曾經不是這樣的!”東靈直接吼了出聲,他的手直接抓在了他的衣襟之上,眼裏滿是痛惜與失望,“你曾經的抱負,你曾經的勇氣,你曾經的剛強,在哪裏!現在隻是被困於此,還未到最後的絕望關頭,你為何不為自己爭取一二!”
“爭取,用何爭取!”東羌看著自己這個弟弟,眼裏透著淡淡的譏諷之味兒,是,他自己已然從天界的位置之上掉落了下來,而他,仍是高高在上的冥王,隻要他願意,直接一個轉身,便可回到了那冥界,何人敢擋?
所以,他沒有絕望,他仍有希望!因為,他根本什麼也沒有失去,怎麼可以與失去了一切的自己來比?
“你仍是那冥皇,隻要將我直接棄在此處,便可風光無限得回了冥界,誰人敢擋?”東羌不冷不熱得,挑著眉,嘴角一扯,帶著極重的嘲諷之味道,“所以,我尊敬的冥皇大人,你若看不習慣如今的我,便回了你那風光無限的冥界,不用來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