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重生循環的遊戲規則。
此時此刻,君悠悠瞥了眼像是垃圾一樣躺在地上的屍體,自覺太過冷漠鎮定。
一旁的蔡娜儼然擴散著屍臭味,他們關心地卻不是她,死也死得怪可憐的。。
至於誰做的,君悠悠猜測,這一切絕對與期有泮關聯甚重。
可惜,他們沒有證據。
少頃,期有岸恢複了偵探也可謂是警察的麵孔,一板一眼,麵色僵硬地發問。
麵對哥哥提出的種種疑點,期有泮的心不亂,眼不眨,一派無懈可擊。
可正是因為他無懈可擊,才令人覺得懷疑。
畢竟在眾人眼中,期有泮是個孝順繼母的好兒子,乖巧聽話,僅是體弱多病。
誰又能了解他的真實麵目。
凶手範圍很容易得以圈定,君悠悠聽出期有岸的每一句問話中都隱匿著一抹微不可查的顫抖。
“為什麼不通知警察,先找我來?”期有岸道。
期有泮眉眼彎彎,笑意若有似無:
“哥哥,你不是偵探嗎?你不是最喜歡破案嗎?……你是不是在外流浪得久了,以至於都忘了……家裏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會輕易放警察進來?”
其實期有岸的意思並不在此。他當然知道黑白兩道各自的規矩。
在期有泮口中,死亡也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遊戲。
期有岸身形孑然。
毫無疑問,他是世間桀驁的典型,也是君悠悠眼中最孤獨的黑影。
期有岸頓了頓,繼而話鋒一轉,冷森森地開口:
“你開始去高中讀書了?”
君悠悠感覺到期有泮視線的關注。
“嗯。”期有泮像是可愛的小動物,他歡快地道:
“第一次上學校讀書,才發現,原來大家都很……愚蠢。“
他興致勃勃:“學校真是個有趣的地方,還可以認識到有趣的人……”
期有泮眉眼彎彎,露出兩排細白的牙齒。
能對屍首視而不見,輕鬆恬淡的,恐怕也唯有他了。
期有泮委屈地皺了皺鼻子,衝哥哥撒起嬌來:
“可是,校服真是太醜了。你不信,問悠悠……”
仿似親密口吻的“悠悠”二字,成功地刺激到期有岸的神經。他陰沉地哼笑:
“有趣的人?所以,你還學會追求女孩子了?”
“追求女孩子還需要學嗎?哥哥,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期有泮噘著嘴,困惑不解地道:
“好了啦,我確實提前就知道君悠悠是你的助理,我也是圖個新鮮玩一玩罷了,更何況她也拒絕我呀。”
期有泮歪過頭,露出貼著藥布的耳朵,眼珠亂轉:
“君助理的拒絕方式真是特別,嗬嗬……”
他和期有岸的相處方式更是特別。或許是弟弟於哥哥的親昵體現,無論是說話語氣,還是細微的小動作,皆是孩子氣得很。
期有岸聽得怔忪,旋即偏過頭小聲道:
“你打他了?”
君悠悠一臉無辜地攤開手:
“我沒打他啊?”
期有泮畢竟是黑道繼承人,君悠悠再是潑辣也頂多一介市井小民,誰能欺負誰一目了然。
念頭閃過,期有岸默默地點了點頭。
君悠悠咧嘴憨笑。
男女辣眼的互動令期有泮眼皮跳動。他舔著牙床,笑得幾分頑皮:
“她是沒打我,她咬我了。”
期有泮唇角勾起、眉眼拉平、一字一頓地道:
“她像狗一樣‘打’我了。”
一條……母狗。
一條,該死的母狗。
期有泮的腦海中清晰地回放起過往的一幕幕:
那隻最喜歡哥哥的寵物狗就曾經咬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