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她臉上的手一步步往下撫去,最後停留在她的下巴,他稍一用力,安然被迫仰頭看著他。
“安然。”他叫她。
“怎麼了?”
“安然……”他望著她有些出神地呢喃著。
安然搞不懂他為什麼總是喜歡叫她的名字而又不說話,笑著調侃道:“吳先生,你到底怎麼了?”
“安然。”
“我在!”安然無奈地笑了笑。
“不,你不在。”
“……”安然的笑凝結住,睫毛閃了閃,她愣愣地看著他。
記憶仿佛回到了那個晚上,混雜著冷空氣的夜風從窗外吹進來,吹在沙發上緊緊相擁的兩人,那時,他也是這樣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最後說了這麼一句令人費解的話,此後直到天亮再也沒有再講過話……
“安然,別讓我發現你和其他人有什麼事,否則……”語氣聽著竟是有些陰冷,安然愣愣地看向他的眼睛,那雙眼睛是她從未見過的……冷漠,寒意滲入骨髓……
“我會讓他萬劫不複!”他去鬼魅一般緩緩吐出這幾個字,安然被他陰鷙的模樣嚇到了,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又或者在做夢。
“……吳漾?”
他握住她的手指,冷笑:“你別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
她垂下眼簾,阻擋住心中的情緒,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以免他生氣,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她隻知道多年後的吳漾比以前多了一絲深沉,一絲心機,一絲狡猾……怎麼從來不知道他其實還有可以嗜血的一麵?
他雖然沒有做什麼,可是安然卻相信,他要是真做起來,可能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他曾經說過,他可以瞬間就讓傅斯彥身敗名裂,他還拿於彤威脅她,隻是當時的她好像不屑一顧,因為她不相信吳漾會那樣做。
可是現在,她有些懷疑了,吳漾真的會那樣做的吧?
她……好像沒有真正了解過多年後的這個吳漾。
“你想多了。”她悶悶地聲音傳來一個像是解釋,但又好像隻是自說自話。
吳漾不言,緩緩低下頭,在她唇上印上一個冰冷的吻,而後撐著她的雙側,用如雄鷹般犀利的眼睛盯著她,“從今天開始,你搬去和我住。”
“我……”
“不準說不!”他的態度有些決絕,安然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不敢再開口拒絕。
安然出院已經是三天後了,要是以前,她肯定早就出院了,可是吳漾非要堅持,怎麼都不讓她提前出院,最後她隻好聽他的。
住院這幾天於彤有給她打過電話,大體都是問她恢複得怎麼樣了,安然都一一作答,隻是興致怎麼都提不大起來。
出院那天,記者不知道是怎麼知道她住院的,紛紛堵在醫院門口,問她各種各樣的問題,本來她是可以溜走的,可是卻聽到一個記者說她是不是因為懷孕了才住院,她這才忍不住上前去跟他解釋。
吳漾把她扶到家後,進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水,才道:“你這幾日都待在家吧,又或者你別工作了,我可以養你。”
安然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不行!”
怎麼能讓吳漾養她,都還沒結婚呢,本來別人就覺得她是為了錢才和吳漾在一起的,她要是真同意了吳漾的決定,那豈不是正好印證了那些人的想法?
吳漾也不逼她,隻是道:“那你這幾天也不能去上班。”
安然點頭,喝了一口水,想起這幾天吳漾一直拿著她的手機,於是她問:“我的手機可以還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