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格林家雖然給我們產生了很大的威脅,但也並沒有動搖我們的根本力量。
與偏向於謀略的荊棘格林家不同,布魯斯本就是尚武的家族,如果論單純的武力,是要比荊棘格林強一些的,再加上皇冠玫瑰的精英士兵,荊棘格林家很快便隻有逃竄一道可走了。
待荊棘格林和白夜彙合後,他們已被團團包圍住。
站在包圍圈的最前麵,我看向對峙的幾人。
布魯斯家主——我的父親,玉蘭帝國聖騎士的最佳候補卡爾凱恩,還有個我並不認識的人,大概是皇室的隱藏力量。
然後,對麵是死靈法師,白夜。
白夜的身上已經滿是鮮血,看樣子已經受了很重的傷。
我父親他們也不好過,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畢竟這麼多人圍攻一個法師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取得勝利,作為赫赫有名的強者他們都感覺臉上無光。
然後我看到白夜從鬥篷裏拿出一小瓶紅色的液體喝了下去。
——珍貴的生命藥劑。
將水晶瓶摔到地上,白夜大笑著再次發動魔法:“禁咒·魑魅魍魎。”
黑夜湧動著可怕的氣息,所有人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
白夜開始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但他還是堅持著將禁咒完整的施展出來。
一個個可怕的怪物在他身邊出現,它們的手臂上有著長長的鋒利的刀子,它們的舌頭尖銳而布滿倒刺,它們全身上下都是令人膽寒的武器。
然後,這些怪物殺向了我們。
但我看到,白夜又喝掉一瓶生命藥劑。
“禁咒·白骨王座。”
一邊咳著血一邊大笑著發動著禁咒,他的身體已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著。
然後,他再次將一瓶生命藥劑喝了下去。
我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笑。
他的笑聲很刺耳。那是一種瘋狂到極致的絕望和蒼涼。
明明已經決定忘掉他,但那一刻,我的心開始劇烈的疼痛。
我看著他滿不在乎地擦掉唇畔的血跡,我看到他**一樣的喝掉生命藥劑。
生命藥劑雖然珍貴,但它卻是以榨幹人生命潛力作為代價而進行療傷的。
每一次喝掉一瓶,就相當於將以後的生命都消耗掉。
我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去做。
我看到他瘋狂地攻擊,瘋狂地受傷。
他的血似乎永遠都咳不完,他的身體明明已經搖搖欲墜了,但是他的目光始終是狂熱著的。
如一隻做著困獸之鬥的瘋狂野獸。
我身邊的人開始猶豫,開始退縮。
不知何時,站在原地的人隻留下了我一個。
我父親他們已經回到了人群中,他們身上的傷已經不允許他們在繼續戰鬥。
白夜抬起頭,正好看到了孤零零站在那裏的我。
他白色的短發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他白色的瞳孔裏滿是黑暗的氣息。
他的鬥篷上吸足了鮮血已難以再飄動。
但他依舊吸引著我的視線。
然後他笑,我知道他看到了我眼裏未褪去的迷戀。
他的聲音還是如夜般低沉,“黛安娜,過來。”
……那聲音是如此的蠱惑人心。
“過來,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那眼神是如此的誘惑。
我知道他從剛剛起就給我用了迷惑人的魔法,但我此刻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向他走去。
“黛安娜,回來!”
“快點回來!”
耳畔有誰在喊著我,但我什麼都聽不到,我隻能看到他的白色的瞳孔,我想接近他,我想觸摸他,我想撫平他內心的創傷。
這個想法從我第一次見他,就沒有變過。
然而——
他的表情定格為驚訝,因為我的劍,已將他的手臂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