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少數民族文學史2-1(1 / 3)

第二章少數民族文學史2-1

第二節奴隸社會少數民族文學

民間歌謠

西北地區民間歌謠

這一時期,西北地區各民族創造了豐富的民間歌謠。生活歌、儀式歌及諺語格言是民歌的主體。

(一)生活歌民歌讚美英雄,貶斥敵人,崇尚無私無畏的英雄氣概和為民族利益而獻身的精神,是其鮮明深刻的主題。這些描寫戰鬥場麵的民歌在偉大的維吾爾學者馬赫木德·喀什噶裏在他所編撰的《突厥語大詞典》中,被作為注釋突厥語詞彙的例證而有所保,成為維吾爾、哈薩克等民族先民的古代民歌的珍品。

2.儀式歌

儀式歌是在民間舉行的各種儀式上唱的歌,如古代的征戰歌、慶祝豐收儀式上的祝詞、頌歌等。它往往表達人們祈望成功、勝利與生活幸福的願望。如錫伯族的婚俗歌《沙林舞春》,這是一首古老的婚禮歌,歌中以鳳凰比喻新婚,表達了人們對未來幸福生活的祝福和憧憬。它采用一人領唱眾人和的格式,更增添了婚禮歡樂、隆重、熱烈的氣氛。

維吾爾族的《佩爾族》(跳神歌)是一首產生於奴隸社會時期的宗教儀式歌。

這首在悼念流血犧牲的英雄的儀式上唱的歌,在頌揚英雄的同時,通過薩滿的嘴,對奴隸社會的殘酷現實進行了憤怒的控訴。奴隸社會時期,奴隸主之間頻繁征戰,許多奴隸成了犧牲品,人們對他們既敬仰又惋惜,崇敬英雄便成了宗教儀式的重要內容之一,從這首歌可見一斑。

西南地區民間歌謠

1.生活歌

藏緬語族各族的生活歌涉獵麵相當廣泛,遍及勞動人民生活的各個方麵,有孤兒歌、流浪歌、婦女歌和奴隸歌等。

珞巴族的《遊子遠行》敘述了一個遠離故鄉的遊子,飽經“行路坎坷”之苦,“流落外鄉”,“心憂腸斷”,曆盡人生的艱難。全歌自然純樸,如泣如訴,給人一種離鄉背井的淒愴之感。

薩瑪酒歌,是門巴族的一種民歌曲調,產生年代比較久遠。最初用於節日、酒會、婚禮、盛會等喜慶的日子。以後,在集體勞動、遠行、讚美、放牧、打柴等各種場合均可唱薩瑪調的歌曲,《薩瑪·流浪》歌就是其中之一。《薩瑪·流浪》歌的前兩段描寫一個流浪者到過印度,迷戀過“茅草葺蓋的印度房屋”,“舍不得米酒的醇香”,但當流浪到藏區,“立刻聞到了青稞酒的醇香”。由於他一路顛簸,受盡了流離之苦,因而當回到門隅後就愈覺得自己家鄉的可愛。表現了門巴族勞苦人民熱愛故土之情,縱然淪落天崖海角,也要落葉歸根,“再也不做他鄉的遊郎”。

獨龍族社會發展較為緩慢,民族內部階級壓迫不十分突出,但不斷受到漢、藏等族統治階級的壓迫和剝削,生活十分貧困。他們以憤懣之情,唱出了許多反映痛苦生活的歌:

由於階級壓迫和民族壓迫,獨龍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希望自由,向往幸福。

在深受奴隸製殘酷統治的彝族人民中,流傳著大量的奴隸歌。奴隸們不甘心被奴役的處境,不止一次地掀起反抗奴隸主的鬥爭,並且常常將心中的不平和悲憤化為“哭歌”傾瀉出來。

在奴隸社會,婦女被壓在社會最底層,她們的痛苦更是無窮的,因此在西南少數民族中流傳著訴說婦女不幸遭遇的歌。

2.儀式歌

儀式歌是在民間的各種儀式上演唱的歌謠。它表達了人們要求擺脫貧困和災難,渴望得到勝利與幸福生活的願望。進入階級社會後,社會生活複雜化,儀式歌也隨之多樣化,像祈年、求雨、禳災告祖、結婚求子、求福、造房建屋、婚葬等等都有相應的儀式歌。所以儀式歌滲透了宗教觀念。

婚姻儀式歌在藏緬語各族中均有流傳。如珞巴族的《出嫁歌》、獨龍族的《勸嫁歌》。普米族結婚時有一整套婚歌,包括《出嫁歌》、《開門歌》、《宴席歌》、《聚會歌》、《閉門調》等十多種。《開門歌》是在結婚那天,迎親的人與娘家人對的歌。新娘家將大門緊閉,男方請一些擅長辭令、能歌善唱的人陪伴新郎來迎娶。歌詞內容主要是對新婚的祝賀、讚美。歌唱以盤問的形式進行,直到女方對回答感到滿意時才將門打開,讓迎親者進門,否則就不開門。開門時要唱《開門歌》:“今天是喜慶的日子,綠色的竹葉,蒼翠的青山,都因為喜慶而顯得更美麗、更好看;親戚六眷、全村男女老幼,都因喜慶而笑逐顏開地前來祝賀,大鈴、二鈴、串鈴聲叮叮當當地響起來了,外麵在幹什麼呢?!從青棚裏麵望出去,啊,迎親的人翻山越嶺騎馬掛鈴來到了!”迎親的隊伍浩大、熱烈,表示對迎親很重視,這首歌描述了一個人歡馬叫的熱烈場麵。對唱的歌詞都很謙遜,互相尊敬,但又要表現自己見多識廣、聰明睿智,使人聽後感到非常愉悅。

《射箭歌》是麗江一、二區納西族在祭天時所唱的射箭儀式歌。據一些資料介紹,舉行儀式時,族內長者執弩弓箭鏃,麵對祭天壇南端豎著的“敵人”(木板上畫一個人頭)站立,族中男丁,以輩分年齡大小排隊,每人挎一長刀,手握刀把,刀刃出鞘半截,以作殺敵姿態。然後依次傳遞弩弓箭鏃,瞄準“敵人”射箭,一人射三箭,若中靶,人們便“夥哩夥”地歡呼起來,以示讚頌。長者捧著滿碗的酒向射手敬送,表示他是大家學習的模範,同時高聲吟唱《射箭歌》。

這個儀式歌就其內容來看,顯然是反映不同部族或民族之間的掠奴之戰,表明納西人民走到了奴隸社會的門檻。

拉祜族的《叫魂歌》首先敘述人間的美好生活,以此來招引親人的靈魂歸來。

布朗族舊習,凡生產要選擇吉日,遇重大的勞動要舉行祭祀活動。各家砍地之前,用一對蠟條及一包飯菜獻給村社之神代窪那曼,同時要唱祭祀歌。

3.《白狼王歌》

這是一首屬於古代藏緬語族語言的歌謠。“白狼”是古代居住在四川西部氐羌人中的一個部落。

《後漢書,西南夷列傳》記載,東漢明帝水平年間(公元58—75年),益州刺史梁國朱輔大力宣傳漢朝政策,對附近的少數民族影響很大,當時“白狼王唐菆等慕化歸義,作詩三章”。這首詩由一個叫田恭的官員“譯其辭語”同時保留了漢字記音,十分可貴。

西南地區奴隸製社會時期的民歌,較之西北地區內容廣泛,涉獵社會生活麵更廣一些,有孤兒歌、流浪歌、奴隸歌、哭嫁歌、喪葬歌等。由於階級壓迫民族壓迫較之其他地區突出,故悲歌、哭歌占了大量的比例。納西族的奴隸苦歌、獨龍族的苦歌、彝族的哭歌都傾瀉了奴隸和受壓迫者的憤懣之情和辛酸與淒苦。藝術風格以句式自由、音節和諧、率直自然、情真意切見長,兼有西北地區民族民歌的熱情、華南地區民族民歌的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