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末杯也從後邊走了過來,說道:“哥哥的心領了,這裏有叔叔總理一切,無須哥哥多慮,你請回吧。”
段匹禪辯白說:“我們為哥奔喪天經地義,你難道置親情於不顧嗎?”
段文鴛憤憤不平地說:“我們遠途勞頓,行程數百裏,遼西即在眼前,豈是你們說讓回就回的!”
段末杯見勸阻無效,臉上露出殺機,向軍士們使個眼色,軍士們立刻將刀劍對準了段匹禪的人馬。段文鴛劉群見狀,各自抽出寶劍,雙方劍拔弩張。涉複辰對段匹禪說:“賢侄,你身為幽州刺史,引狼入室,還是趕緊回兵得好,以免後院起火。”
劉群一聽他挑撥離間段匹禪與家父的關係,罵道:“你胡說八道,還不趕緊把路讓開。”
段末杯看火候已到,一聲令下,軍士們開始掩殺。段文鴛知道情急,揮劍向涉複辰剌去,涉複辰的四名侍衛一躍將他圍在核心。段文鴛毫不怯懦,左殺右衝,仍占上風。
劉群則和段末杯較上了勁兒。段末杯鋼鞭輪起,空中鞭哨震耳欲聾。劉群使出聞雞起舞劍法,氣貫長虹。兩人大戰一百回合,劉群略勝一籌。這時,段末杯丟個破綻,劉群乘虛而入,不料段末杯拋出絲網,將劉群罩住。段末杯的軍士們一擁而上,把劉群摁倒捆綁起來。
段匹禪大驚,想此時寡不敵眾,爭而無益,命段文鴛退兵。
段末杯和涉複辰得勝回軍。走到一處臨河的險要山穀,段末杯突然襲擊,涉複辰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死在亂劍之中,隨行的二百子弟被殺死的殺死,給河水淹死的淹死。段末杯回遼西謊稱涉複辰被段匹禪所殺,自立為大單於。
這日,驚魂未定的劉群,被帶到了段末杯的大單於府。段末杯一反陰沉冷峻的麵孔,滿臉笑容地對劉群說:“劉公子,你受驚了。來人,給劉公子鬆綁。”劉群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也不答話。段末杯親自過來拉住劉群的手,走到前邊的椅子,扶他坐下,客氣地說:“劉公子,請坐。”
劉群原以為落到這陰險小人手中已無生還的希望,眼下看事情並非自己想像地那麼壞。他仍一言不發,等待段末杯的下文。
段末杯說:“我們鮮卑跟大都督無冤無仇,今日我們初次相逢,可謂是幸會。劉公子的聞雞起舞劍法看來得到了令尊的真傳,在下佩服,佩服。”
劉群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劉群命在你手,死而無憾。”
段末杯高聲大笑,說:“劉公子何故此言。我段末杯是那不識英雄的人嗎?令尊貴為司空,我想巴結還巴結不上呢。怎麼會對公子無禮。來人,把我送給劉公子的禮物呈上。”
話音一落,幾個人抬著個大紅箱子走進大殿。
劉群一瞧,裏麵全是金銀珠寶。不解地問:“大單於你這是何意?”
段末杯說:“一點小意思,給公子壓壓驚。”
劉群道:“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段末杯說:“有哇,你想想,匹禪和令尊聯盟,表麵上是尊令尊為盟主,實際上你們還得聽他指揮,他隻不過是利用令尊的名譽罷了。”
劉群跟段匹禪相處,也嚐夠了依附於人的滋味。想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如果能打敗石勒,再作計較不遲。
段末杯見劉群動了心,趁勢說:“其實我倒有個辦法,可以使令尊輕而易舉地擁有幽州,不再受製於人。”
劉群終於開口說:“你有什麼辦法?”
段末杯哈哈一笑:“說來也很簡單,跟我合作,鏟除匹禪。”
劉群說:“我們憑什麼信你。”
段末杯眼珠一翻:“憑什麼?就憑我們彼此之間互相有用。你想想,這次我們打敗了匹禪,不讓他奔喪,我又承襲了大單於,他回去以後勢必伺機反撲,我怎麼能不想辦法除掉這個禍患呢?至於你們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沒有了匹禪,幽州誰還能與你們劉氏父子匹敵呢。”段末杯說到這,再次拉住劉群的手,說:“兄弟,走吧,我們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