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鄉,年逾半百的祖逖與石虎對峙著。他以弱擊強,越戰越勇。
石勒聞知,十分震怒,內心裏又佩服祖逖的俠肝義膽,傳信給祖逖,打算攻下範陽,給他的母親重修墳塋。
段匹禪的信使到達建康,獻上劉琨的“反詩”。
晉元帝司馬睿和朝臣們圍在一起爭論不休。溫嶠大聲疾呼:“這也算反詩,真是豈有此理!段匹禪欲蓋彌彰,不識大體,請皇上立即給段匹禪下旨,立即釋放,宣司空回朝。”
大臣王導進言:“劉琨赤膽忠心,世人皆知,段匹禪膽大妄為,震驚朝野。請皇上解救越石於水火。”
大臣王敦說:“你們都是書生意氣。劉琨文韜武略,段匹禪怎能奈何他。你們瞧他詩中的口氣,像個被囚禁的人嗎?這裏邊必有蹊蹺。再說了,劉聰石勒二賊猖獗,正需要段匹禪這樣的英才抗敵。孰輕孰重,皇上三思呀。”
司馬睿半晌不語。他原本是個養尊處優的人,腦子卻是聰明,時事造皇帝,給了他登上大位的機會。可是他這個皇帝麵對四分五裂的形勢,竟然束手無策。前不久再次傳檄天下,共討劉聰。隻是雷聲大雨點小,致以黃河以北的大片土地相繼淪落,隻剩下劉琨段匹禪這點力量了,誰知道他們又出現內訌。朝廷還能管得了這事嗎?段匹禪把這個燙山芋踢過來,意思十分明白,就是想讓朝廷來背這個殺忠臣的黑鍋,他如果心中真的唯皇上是從,就不會先抓人,後上奏折了。可他也實在是對此無能為力了,段匹禪總比段末杯強得多,那段末杯都認石勒作幹爹了。段匹禪還是要保的,他也是北方最後的希望了,此人萬萬不可得罪。司馬睿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轉個話題問:“祖逖北伐的事有進展嗎?”
王敦說:“祖逖中流擊楫,現已攻克譙城,使石勒不可小覷。”
司馬睿道:“這兩個人以聞雞起舞著稱,朝中棟梁,應該善待。眼下當務之急是積蓄力量,早日剿滅劉石二賊。”
溫嶠見皇上說話顛三倒四,左右言它,也不知他是什麼態度,幹著急沒有辦法。
王敦揣摸著皇上的脈搏,派專使前往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