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誰負誰(1 / 2)

從席煜城那兒出來,下午的時候,她和蘇小茹約在中華路一家星巴克碰頭。

來之前,林玥去美容院做了個全身放鬆的SPA,看上去精神了許多,不清楚情況的人大抵不會將她同宿醉聯係在一起。

蘇小茹隔著桌子朝她湊了湊,架在鼻梁上的墨鏡誇張地滑至鼻頭處,露出一對兒瞳鈴眼,一眨不眨巴地盯她瞅了一會兒,“林玥,你可真夠時尚的,整一白領兒麗人。”

林玥清淡地笑了笑,“就窮折騰唄,沒幾個錢兒,還得靠臉子吃飯。”

蘇小茹邊往咖啡裏加牛奶邊說道,“你也改混銷售這塊兒了?”

林玥搖了搖頭,“廣告公司一小業務員兒。”說完無謂地笑笑。

“喲,做廣告的,多時尚一職業。”

兩人喝著自己的咖啡,都沉默了會兒,過了幾分鍾,林玥又隨意起了個話頭,“不說我了,說說你,還在煜城工作?”

蘇小茹狐疑地睇了她一眼,“你都不看報章雜誌的麼,煜城兩年前已經並入席氏,席煜城現在是席氏的總裁。”

林玥噢了聲兒,不免自嘲,“就一天到晚地瞎忙唄,我媽還老抱怨我不陪她吃飯呢,稍微有空的時候雜事兒也多,很少有工夫關心那些。”林玥隻坦誠了一部分,事實上,一半是忙沒錯,一半還有她刻意回避任何同他關聯的信息,於是兩年,他們不過隔了兩小時車程,他便真真音訊全無。

蘇小茹又問,“當初你和席到底怎麼回事兒,他那樣寵你,是有目共睹的,你倒好,說分就分,夠灑脫利落的。”

林玥點了根煙,又朝蘇小茹遞了遞。

蘇小茹擺了擺手,“我感冒,嗓子疼。”

林玥於是自顧自地吸了幾口,才緩緩說道,“分手是我提的,他一口答應了,就這麼回事兒。”

蘇小茹一臉的不相信,“就這麼簡單?”

林玥笑,“還要多複雜。”

兩年前,他們之間的爭端,大抵是因方妙歌而起。

他常常晚歸,她能理解,畢竟他是一個背負一方民生的企業總裁,她隻是一介平凡的女子,既然選擇了不平凡的他,她就要識大體,知分寸,不能苛求他像大多數男人一樣,跟她溺在一起過居家日子。

她一直耿耿於懷的,隻是每一個陷入愛情的女人,都無法釋懷的事,每次她強打精神等他回來,為了防止自己睡著,她還調了鬧鍾,唯一令她感到欣慰的是,無論多晚,她總能等到他,每次他都還是一樣的責備,“不是叫你別等,老不聽話。”

她也隻是淡淡一笑,她從來不會跟他說,他說著那樣體貼話的時候,身上卻有那個女人的香水味,那一次是和蘇小茹在百貨公司遇見方妙歌,蘇小茹說,她用的香水是迪奧的限量款,誘惑,那之後,對於那味道,她便有意無意地上了心。

直至有一天淩晨,煜城在浴室裏衝涼,他電話響了,林玥本打算不理的,她以為是他生意上的事,她一向是不過問的,那鈴聲響得長,她耐不住瞟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方妙歌,她於是不動聲色地接起,不說話,對方兀自說道,“煜城,你回去了麼?你有東西落我這兒了。”

過了半響,林玥終於啟口,“我是林玥,煜城在裏麵洗澡,等他出來我叫他回你電話。”

“噢,是林小姐,那不打擾他了,明天我當麵兒交還他。”方妙歌倒比她大方,說話的時候半點兒不帶矯情,她覺著自己,倒像搶了人老公的第三者。

席煜城擦著濕發從浴室裏出來,看見她坐在床上發呆,於是挨著她坐下,抬手將她的劉海順到一邊別進耳後,“怎麼了?”他問,一臉柔軟的表情。

林玥搖了搖頭,隻是接過他手中的毛巾替他拭起頭發,他於是將她抱進衣兜裏,吻了吻她的鼻尖,她勾著他的勃頸,很不情願地說,“剛剛方小姐來電話了。”

席煜城唔了聲兒,薄唇更順著她耳廓來回廝磨,大手也探進睡衣,時重時輕地揉捏,林玥經不住撩撥地輕顫,依然細喘著問,“你不回?”

席煜城突然覺得她很聒噪,於是封住了她的唇。

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天晚上,席煜城終於有時間陪她過下小夫小妻的小日子,她窩在沙發裏看電視,他在一旁看財經雜誌,林玥突然過去熊抱住他的腰,席煜城放下雜誌,摸了摸她的頭,好笑地問,“鬼靈精,又玩兒什麼花樣?”

林玥箍了箍他,“你太招蜂引蝶了,我不讓你出去見人。”

席煜城輕笑一聲兒,“傻丫頭——”他還想說些什麼,電話突然響了,他講完電話拍了拍她的頰,“乖,我得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