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倏然轉冷,他放開她,將兩人拉開些距離,又恢複成先前的漠然,“那天淩晨,我看見你和他在一起。”他幽幽地說,這一直是兩年來他所難以啟齒的。
“哪個他?”她試著反複搜索,兩年前那個分手的日子她會否遺漏了什麼。
“方錚。”他說,由口中吐出一圈一圈的白霧,透過那層淡漠的隔閡,目光悠遠,延伸向遠方。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不甚在意地說道,“那又怎麼樣?”
他冷哼了聲兒,眸底躥起猩紅的光,瞬然又黯了下去,“大半夜地,你攙著一個男人進了酒店,而那個男人是你念念難忘的初戀情人,你說會怎麼樣?”
林玥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我說?我說他喝得爛醉,我送他回酒店休息,如果你對我的信任隻有這樣的話——”
他像是抑製了許久,以至於粗暴地打斷道,“我他媽的是想信任你,可你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你說分手,難道我不應該認為是你偷情成功後理所當然地向我提出分手?”
“你賊喊捉賊,明明是你和方妙歌雙雙夜不歸宿,還把別人想得跟你一樣齷齪。”林玥似乎忘了,從最初開始,席煜城的驕傲便遠勝於她,他眼看著自己和方錚進酒店,他誤會了自己,他卻不阻止她,也不當麵求證,他隻是冷然地走開,說到底,他的驕傲比林玥重要。
方妙歌,方妙歌,又是方妙歌,他狠吸了幾口煙,似乎不甚其煩地說,“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和你之間的事,每次你都要牽扯進她?”
彼時,席氏麵臨破產,他打算伺機收購,席煜國像隻瘋狗似的咬住他不放,他不怕他鬧,從小到大,席煜國就是個讓人寵壞的孩子,一有點想法就橫衝直撞,闖了禍總有那個好父親替他兜著,這次卻不同,強硬如席昊天終究是倒在了病榻上,席煜國隻是一味地向他要這要那,他說,我叫你一聲大哥,希望你不要以為這還像小時候我們爭玩具,隻要你說一句,我要,全世界就會以你的意誌為轉移。
那之後席昊天病情加重,病榻上垂危的老人把住他的手反複地說,“席氏是我畢生的心血,我不想看見它就這麼沒有了。”
當席煜城發覺生他養他的席家不隻是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亦是不能承受之輕時,他隻是說,“我不會讓它垮的。”
當時他進駐席氏的董事會,席煜國給他製造了不少麻煩,那之後,他又積極為重振席氏幾方奔忙,那時的方氏絕對是席氏不可或缺的一方支援,當時的局勢甚至可以說,方氏的態度是決定席氏能否重振的關鍵,所以那段期間他較為頻繁地同方妙歌接觸,他每次回到別墅已經很累,林玥還老是跟他使小性子,動不動就拿方妙歌說事,他不跟她吵,他想,等席氏上了軌道他們的關係也會漸漸地好起來,他懷揣著這樣的希望夜以繼日地工作,應酬,而林玥回報他的,卻是光明正大地背叛,理直氣壯地分手,兩年來,每當想起,他仍是感到一陣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