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上掉下個胡作非(1 / 2)

世人信夢。

曾有曹姓者夢見三馬同食一槽,因槽與曹同音,唯恐被馬吃掉。故此,凡見名字有馬者皆避之,甚至取其性命。

夢,終究是夢,人,又何必沉溺之……

篤信夢境者,都是弱者。所以趙光義從不信夢。

可笑的是,他最近一直在做同一個夢,一個瘋狂到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夢!

夢裏的一切超乎想象,是夢?還是對現實的預言?趙光義不知道。

不過,他倒希望這夢會變成真實,那一定會很有趣。

……

窗外堆滿了寒風吹來的積雪,極寒的夜裏,大地也被凍結。

建築在凍土之上的村莊裏,一座小屋正被暖洋洋的火爐所保護,遠離屋外的一切寒冷。

烏黑的爐火上火焰燃燒得正旺,烤的油光發亮的兔子肉,油脂滴落在火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董劉氏托著下巴,貪婪的注視著床上的男人。

這是她撿來的男人。今早上她在河邊洗衣服,看見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人時還嚇了一跳。她以為是個死人,可是從河裏撈上來後,這男人居然還有口氣。

董劉氏家裏沒有男人。老頭子沒等她生下一男半女,就早早撒手西去。三十歲的女人猛如虎。獨守空房那麼多年,要不是嫁不出去,她早就改嫁了。她長的不醜,就是八字太硬,死過男人,沒人敢上門提親。時間久了,董劉氏自己也斷了改嫁的念想。

但是現在,她的欲火又被點燃了。撿回來的男人不是很強壯,年齡也比她小,但是董劉氏一點也不介意。這個男人一定是老天爺賜給她的,老天爺憐她守寡辛苦,降恩於她。

她流著口水在男人屁股上摸了一把,自言自語道:“臭小子屁股挺圓的。”

睡夢中,胡作非痛苦的哼了一聲,的在床上翻了個身。

董劉氏觸電般彈開了手:“呦,這麼快就醒了?”再仔細一看,男人真的要醒來了。

胡作非感覺自己的胸膛裏被人裝了一斤炸藥。

掙紮的張開雙眼,他發現自己正處在一間小木屋內。緊接著一陣疲憊感在全身流動開來。胡作非試著伸展身體,馬上就發現他做不到。他的肩膀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身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幹涸。

緊接著,一連串紛亂的念頭紛至遝來,塞滿了他的腦袋:這裏是中國封建王朝的北宋,現在的年號是太平興國。

胡作非大驚失色,他從未想過自己身上會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情,嘴唇顫抖著,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紛亂的念頭再次融入他的記憶,弄得他的思維更加混亂……

現在是公元980年。四年前,宋太祖趙光義駕崩後,繼位的是皇弟趙光義,也就是現在的宋太宗。新皇登基,緊接著就是一係列鐵血手段的執行。占據宋國以北大片領土的遼國,派遣重兵在邊境嚴陣以待。宋國也在並州、大名府一帶陳設重兵,由大將楊繼業鎮守。

自去年十月以來,兩國交戰不斷。雖然彼此間互有勝敗,不過最新的戰況是宋太宗禦駕親征,在高粱河遭遇慘敗,已經收拾人馬,暫時還朝。

“怎麼可能會這樣,難道那個神經病說的是真的?是那枚戒指把我帶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各種記憶湧入腦海,胡作非覺得頭疼欲裂,無所適從,一時間整個人陷入迷茫。

他努力的直起腰,一張碩大的臉擋在了他的麵前。

“啊!”

董劉氏笑眯眯的替胡作非掖好被子,說道:“你還不能亂動。”

胡作非張張嘴,又嚐試著從床上坐起來。結果胸前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繃帶被鮮血浸紅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