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水淹開封府(1 / 2)

趙從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熟悉的房間。

身邊沒有下人,牆壁和床也相當簡陋,這絕對不是趙家。

想起來了,昨天他遇到了一夥人行刺,在去久香茶室的路上……等等,這裏是久香茶室!

趙從約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接著就看到背對著他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薇薇!”趙從約驚訝的喊道,接著他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繃帶,苦笑道“是你救了我?”

薇薇淺淺一笑道:“我如何能有這般起死回生的本事,救你的人是那天是他。”說著,薇薇向一旁努了努嘴,趙從約順著看去,接著瞪直了眼,脫口而出:“又是你這賊廝!“

胡作非氣的一翻白眼,說:“我救你性命,反倒惹得你埋怨。昨晚就合該讓你暴屍街頭!”

趙從約急忙道:“你與我有恩怨,為何還要出手相救?”

“隻是見不得有人死在我麵前罷了。”

“我知道了,你是想從我這裏得到好處。”趙從約忽的大笑道“錢和勢力我都可以給你,說吧,你要什麼?”

胡作非手裏的茶杯捏的咯咯作響,看向趙從約的眼神不由的充滿怒火。

有錢人就能這麼囂張嗎?有錢人就能狗眼看人低嗎?難道他救人性命,反倒要被當成沽名釣譽、貪圖利益的小人?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胡作非默不作聲的走到趙從約床邊,在趙從約驚訝的眼神中,緩緩抬起手,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

“啪!”趙從約懵了,胡作非一揮衣袖,背過身去,說道:“這一巴掌,還了你欠我的命。今後,你我便再無瓜葛。你的銀子,留著自己花吧。”

胡作非走了。趙從約怔怔的躺在床上摸著自己滾燙的臉頰,他望著胡作非的背影,忽然臉上樂開了花:

“舒坦,罵的舒坦!這個朋友,我趙從約交定了!”

……

按照約定的時間,胡作非站在太平客棧門口,等著白馬出來。

這個女人神出鬼沒的,要不是胡作非幾次三番找她不到,二人也不會約定這麼一個見麵的地點。

胡作非吃不準白馬的意思。白馬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和男子有兒女之情的人,況且就算有,也輪不到他胡作非。開封府的第一刀手,拜龍教的四頭領,太平客棧的老板娘,哪一個身份都令胡作非望塵莫及。

不過胡作非最近忽然有些想通了。因為他發現,白馬和他一樣,在開封府沒有朋友。

兩個不合群的人,又是完全相反的性格,或許有一天成為死對頭都是可以理解的。

天上烏雲密布,這場雨下了整整十天,淅淅瀝瀝,惹人煩躁。

胡作非抬起傘,望向汴河碼頭的方向,眼神淡漠。餘得水的消息還是沒找到,另外兩家船幫也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這期間,程德玄也曾找到過胡作非,對他的碌碌無為感到很不滿意。程德玄的確對胡作非寄予厚望,但是胡作非如今就像是一個兩頭受氣的布袋,這芝麻官做的是窩囊無比。

“看這架勢,隻怕再下幾天雨,就要發洪水了。”

汴河上空電閃雷鳴,水麵波濤洶湧,還在不斷上漲。如此下去,決口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已。汴河轉運使帶著一隊人在河岸兩邊疏導著船隻停泊,許多魚兒因為河水掀起的波浪被衝上了岸,倒是有不少百姓擼起褲腳,不顧危險的在撈魚。

“也不見那汴河轉運使做些防汛措施,萬一真的發了洪水卻是大難臨頭。”胡作非想了想,和白馬約定的時間還早一些,於是信步走向轉運使的隊伍前,喊道:“大人,水勢迅猛,何不早築高台,以免有所疏忽?”

那汴河轉運使轉過頭古怪的打量了一眼胡作非,不悅道:“你是何人?如何口出狂言,禍亂人心?”

“在下胡作非,是開封府城門大道的監市。”

隊伍中一名巡邏的士兵嗤笑道:“原來是個外行的,轉運使,不必和他多費口舌,說了他也不懂。”

汴河轉運使皺了皺眉,麵向胡作非說道:“這位大人,你卻有所不知。汴河五十年來從未有過水患,如今也隻是聲勢有些嚇人。再者,如今方才入春,還未到春汛季節,是大人多慮了。若是有水患,欽天監會及時通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