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就是皇帝親自主持的一場考試。
如果俞雲清的卷子可以得到皇帝的首肯,那麼,她才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名。而如果雲滄海臨時改變了主意,那麼俞雲清隻能聽天由命。
許久沒有見到雲滄海,而且,雲滄海也沒有過多的照顧俞雲清。所以,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俞雲清的心裏,並不是十拿九穩。
而在殿試的前一天,俞雲清剛剛睡下,便是門被敲了三聲。俞雲清迅速的起身,跳了出去,但是看到的卻是一個身材健碩的人匆匆離去。
“俞雲清,顧太傅拿到了滄州太守貪汙受賄的證據。那是我們的叔父,所以絕對不能出事,俞雲清,如果你願意在陛下的麵前保他一命。那麼我魚氏一族,必有重謝。”
俞雲清隻是淡淡的看了魚玄機一眼:“魚皇後如果能因此倒台,那才是我俞雲清喜聞樂見的事兒。魚大人,你不認為你是在與虎謀皮嗎?”
“如果你不幫著我們,那麼,你很快就能聽到關於你的謠言。你說到時候,我雲蒼國的人會不會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俞大人,你大人有大量,為我們說一句好話吧。”
俞雲清倒要看看,到底這些人在耍什麼樣的花招。
“既然你已經這麼說了,那麼我也就隻能答應。”
俞雲清剛剛答應,便是魚玄機立刻拿出來一串兒明珠,要送給俞雲清。看來,她這些日子以來的貧困,已經被魚玄機發現了。俞雲清假意收下了東西,但是卻是悄悄地跟在了魚玄機的身後。
一直到了魚玄機的房門口,俞雲清輕而易舉的把那串兒明珠放到了魚玄機的穿衣鏡前麵。
那明珠一顆一顆的十分的碩大,便是一看就不是凡品。之前的那些話,都隻不過是鋪墊。而最後的那一句送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殿試。
“滄州太守知法犯法,罪不容誅,請陛下聖裁。”
幾個官員正在彈劾滄州的魚太守,而今天的殿試的題目,便是要對這件事情表達一個看法。雲滄海的臉色看不出喜怒,似乎他就隻會這樣的表情。
雲滄海是笛師雲瀾的時候,十分的平易近人,就像是一個謫仙一般。
而當他是一個出巡的貴公子的時候,身上的氣度光華,十分的引人注目。
而現在,雲滄海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便是深不可測,令人難以逾越。
這樣的一個人,便是俞雲清拿不準他的意思。按照魚家對於皇帝的支持程度,十有八 九,應該把這件事給圓了過去。
而雲滄海不可能在心裏對著任何一個人妥協。
所以,處罰一定是必須的。而重點就在於,到底處罰多少,才是最合適的。俞雲清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
這些士子多半都是朝中的勢力的黨羽,說話之前,便是在那些人的臉上掃了一遍。而俞雲清隻是盯著皇帝雲滄海在看。
末了,俞雲清便是走了出來:“啟稟陛下,臣以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徑,應該嚴懲以儆效尤。滄州距離京城路途遙遠,臣俞雲清願意替陛下前往,以正法度。”
俞雲清不光是要懲治,而且還願意自己出麵去做這個懲治的人。而立刻有一個士子跳了出來:“俞雲清,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在這裏大放厥詞?啟稟陛下,小臣昨天晚上看到了俞雲清和一個人在談論這件事兒,而且,俞雲清收了一串珍珠。可見,俞雲清是想要枉法。”
既然有人告,那麼俞雲清就不怕告:“皇上,臣俞雲清清清白白,不敢做任何的收受賄賂的事情。陛下如果有懷疑,可以立刻查證。臣的物品裏沒有珍珠,那串珍珠是魚玄機大人給臣的。臣沒有收,所以,那串兒珍珠現在還是在魚玄機大人那裏。”
魚玄機立刻跳了出來:“俞雲清,你胡說,你明明是收了的。我隻是希望你能不惡意中傷而已,現在你居然誣陷我。”
雲滄海大袖一揮,立刻是各打五十大板。
俞雲清和魚玄機的住處都被人翻查,而最後的結果卻是出人意料。居然是在魚玄機那裏被搜出來一串兒珍珠項鏈。
魚玄機的腦子比起魚尺素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所以這會子臉色發青,把前前後後的原因和雲滄海解釋了很多遍,而雲滄海絲毫不相信。
“諸位認為,誰說的對?”
又成了皇帝考核士子的難題,而那些士子唯唯諾諾的,不敢出來說話。俞雲清再次叩首:“臣並沒有收受賄賂,而且,臣願意為陛下效犬馬之勞,前往滄州把貪汙之人給捉回來。”
雲滄海的心情一片大好,便是親自下來吧俞雲清扶起來:“顧太傅又為朕培養了一個人才。”
就在雲滄海將要封給俞雲清官職的時候,卻是一個小內監急匆匆的跑過來,對著雲滄海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俞雲清距離最近,便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
皇後娘娘有喜了。
這個魚尺素,早不懷孕,晚不懷孕。偏偏是要在這個時候懷孕,簡直是要把俞雲清逼上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