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鳳公主陰森森的道:“說的輕鬆,球都在這兒了,你讓我怎麼樣越過所謂的關卡?而且我什麼都沒做,我隻是被人設計了,憑什麼承擔這一切的是我?”
俞雲清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對方的小肚子上,雖然她不是郎中卻也看得出對方的小肚子似乎比正常月份大上許多。不,即便是不論小肚子的大小,隻要未到西戎皇宮,她和西戎可汗就不算完婚,所以……
“你在想什麼,想我肚子裏的孩子多大了?嗬嗬嗬,告訴你,已經六個月了。幹嘛那麼吃驚,覺得我是浪婦?也確實是呢,沒出魏吳國,我就已經懷孕了。”營鳳公主盯著俞雲清一字一句的說道,縱使她盡力剔除那抹悲哀卻依然存在。
“因為你是孩子的母親,所以你必須要承擔這一切。我隻有一句話,孩子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敵人。他親生父親的過去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能一竿子打翻所有的船,把大家都仇恨起來。”
營鳳公主垂下了捂著臉的手,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對著俞雲清道:“那麼,這樣的我,你會喜歡嗎?不,你會愛上嗎?”
俞雲清覺得他們的話題微微有些奇怪,畢竟二人算不上什麼摯友。微微沉思半晌,俞雲清道:“西戎的白天似乎很短,你看才這個點兒太陽就要落山了。”
“是啊,西戎的白天很短,夜晚很長,真的很長,長的可以讓人無止境的做某些事情。好厭煩這樣的西戎,不過俞雲清,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呐。”營鳳公主有些絕望的道,像是一個掉入深淵被判永不得生還的女人。
俞雲清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人,爾後斬釘截鐵的道:“不會,不懂得愛惜自己的人不可能有人會愛上她。”
“那我從今往後愛惜我自己,你還愛我嗎?不,你會娶我嗎?”營鳳公主急切的問道,像是一個在掉落在水中之水突然與絕望之中抓到一根水草一樣。
俞雲清再次搖搖頭,垂下眼眸細聲道:“不能,因為我也是一名女子。”
“怎麼可能?”營鳳公主倒退幾步,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道問題還有這樣的答案。
俞雲清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一個人便已來到帳中,他盯著俞雲清問道:“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在你的帳篷裏?”
“她是我的姐妹,為了看我才穿成這樣的模樣。黑夜不是還沒到嗎,你來這兒做什麼。”營鳳公主冷聲道,眸子中漆黑一片斷無一點兒光芒。
來人看到俞雲清那嬌小的身形,這才轉頭扶營鳳公主坐下,笑道:“漢宋和南夷那邊兒送人來了,朕就把朝堂拋下跑過來了。你放心,朕鐵定能把這事兒攪黃了。營鳳,朕這輩子隻愛你一個,隻娶你一個,就讓那個什麼‘雲清’還是‘奚落’的見鬼去吧。”
“那你還不去攪黃?”營鳳公主冷著臉道,自始至終都不曾拿正眼看向對方。
對方果然急匆匆的離去了,俞雲清別過營鳳公主也準備離開,卻聽營鳳公主冷冷的道了一句:“你來和你不來是不一樣的。”見俞雲清已經回頭,營鳳公主才含淚瞪著眼,睥睨著她道:“我的人生總歸是已經不好玩兒了,所以我很高興你將漢宋的公主送來當我的玩具。我本不稀罕西戎,不過也是時候好好玩一場了,否則我這輩子就白來了不是?”
俞雲清望著幾欲瘋狂的營鳳公主,沉聲道:“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是為了你好。”
“你看,你又低估我了不是?我說過的,那個老太婆根本攔不住我。西戎畢竟是可汗的天下,隻要我把那個人牢牢的抓在手中,誰又能奈我何?在皇宮中生活了這麼多年,若真的鬥起來,誰又能鬥得過我?”營鳳公主厲聲說道,眉眼之間怨氣密集,一副隻想拿人開刀的模樣。
俞雲清搖搖頭,有些同情的望著營鳳公主,淡淡的道:“我勸你別惹豐腴公主,那個人比你厲害太多。”兩個根本一個重量級的人,又怎會有較量之說?
“得到你這麼高的評價,那她就死定了。”營鳳公主眼中的光芒由幽怨變成危險,理智什麼的早已被她拋至九天之外。
俞雲清沒有再說什麼,徑直走出帳篷,棲息在樹上孫馳越跳下來道:“怎麼聊了這麼久,咱們的豐腴公主都有些擔心你了。”
“孫馳越,你說為什麼蘋果會變壞,為什麼李子會變壞,為什麼人會變壞?”俞雲清徑直問道,似乎並沒期待對方的回答,而隻是隨口一問般。
孫馳越似乎也深知這一點兒,是以笑著道:“因為他們曾經好過,所以自然要慢慢變壞。天道循環,不變壞怎麼滅亡呢?所謂的晚節不保,也是這個意思,不是嗎?”
“你的答案總是這麼特別,可是看到昔天的朋友變壞,還真是讓人心有戚戚焉呐。你呢,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壞掉了,會不會有一天和我站在對立麵呢?”俞雲清定定的望著孫馳越,固執的想要從對方手裏取得一張永不過期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