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洛坐在禾忘川的病床邊上,眼睛盯著自己的兒子,耳朵卻忍不住想要努力聽清隔壁的聲音。
雷北川還在詢問那個神秘人的事情,她的一顆心便也是懸著,一想到背地裏頭有個人隨時都可能在觀察著她和雷北川的生活,她便忍不住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就在她心事重重的等待時,雷北川忽的便回到了忘川的病房。
“怎麼樣,問出結果來了嗎?”
他一回來,禾洛便立馬迎了上去,一雙眼睛期待的望著他。
雷北川臉色陰沉,情緒似乎不太好。
他衝她搖了搖頭。
“禾清堅決否認有其他人的存在。”
禾洛皺起眉頭,清秀的麵龐上露出一絲不解。
“怎麼會這樣呢?禾清的性格,也並不像是會為了保全同伴不顧自己的呀……”
雷北川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剛剛他已經問了禾清好幾遍,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但是禾清始終是那種態度,抵死不認有同夥。
“我想那個人一定十分的強大,強大到禾清都不敢招惹的地步,禾清不說並不是想要保住他,而是,她恨害怕他,她怕那個人,勝過怕我!”
他的話讓禾洛心裏的擔心害怕再度升級,那樣一個強大的對手藏在暗處,那他們以後的日子豈不是不可能平靜了?
雷北川將她的情緒看在眼裏,他心裏其實也因為這件事情很不舒服,但是他不想看到禾洛為此擔憂害怕,作為一個大男人,他願意什麼事情都站在前頭自己扛,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受到半點影響,這也是當初他想要瞞著禾洛的原因。
“事已至此,隻能靠我這邊查了,你不用太害怕,反正這樣的對手我不是遇到第一個,還沒人能夠輕易的打敗我。”
禾洛心裏自然是相信雷北川這番話的,他在軍部那麼多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那些窮凶極惡的犯人也抓過不少,這一次的事情對他來說,不過是一道有些拗口的加餐罷了。
“恩。”
她低低應了一聲。看了看時間,這個點禾忘川應該吃完飯了,禾洛問了她們兩個人的意見,便自己下樓去買吃的上來。
雷北川知道她是想自己走走散散心,所以也沒跟著,她一走,他便坐到床邊,打算好好地和禾忘川說說話。
畢竟他們現在的關係也還算是相親相愛的好盟友。
“休息了一晚上覺得怎麼樣,脖子那裏還疼嗎?”
雷北川的眼中難得露出一絲慈祥的憐愛,他伸出有力的手,想要輕輕撫摸禾忘川脖子上一道青紫色的淤痕。
但是他的手指還沒有碰到他,禾忘川便一偏頭躲開了他的手。
雷北川劍眉微蹙,一臉的疑惑不解。
“你這是在跟我鬧脾氣?”
禾忘川僵著脖子,小小的臉上粉嘟嘟的唇緊緊抿著,生氣的模樣十分明顯。
雷北川更是不明白了,他一頭霧水,頗為無奈的說道。
“小家夥,我可不記得自己哪裏開罪你了。”
禾忘川猛地轉過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狠狠的瞪著他。
“驕傲的雷長官,你不知不覺得罪的人太多了!”
雷北川被他突然爆發的脾氣吼得微微一愣,心頭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來你確實是從張姨那裏聽了不少我和我前妻的事情。”
他無奈道,這小子,估摸著是因為禾洛和他之間的那些往事在生氣,也是,他當年那樣對他最愛的媽媽,現在他跟他鬧脾氣也是正常。
“是,我聽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雷北川,你得人品真是爛的讓我刮目相看了。”
禾忘川絲毫沒有顧忌他的身份,言語間也並未有半分尊重,天知道當他聽著張姨口述媽媽曾經遭遇過得一切時,他心裏有多麼的難過,他心疼六年前的禾洛,雖然那時候他還不存在,但是他也能想到媽媽當年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倉皇的逃到美國。
現在想來,媽媽能夠生下他真的是經曆了痛苦糾結的掙紮,每次看到他時,媽媽心裏一定是飽含委屈的。
但這一切,雷北川都不知道,他這六年在國內活的這麼好,和禾清兩個人日日在一起,幸福美滿!
對於他的責備,雷北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辯解,他心裏清楚當年的事情錯在自己,如今也沒有資格為自己辯駁,隻能默默承受著禾忘川的脾氣。
但讓他吃驚的是,禾忘川竟這般決絕。
“雷北川,咱們的盟友關係從此結束,以後我不會再幫你做任何事來討媽媽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