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清是小心翼翼坐著馬車去薑府的,去薑府喊門的時候也是小太監去的,他本身並沒有下車。
被薑璿拒之門外,他心中惱怒,並沒有在宮外久留,直接就回宮了。
故而是不知道現在大街小巷都在討論康樂侯和刑部尚書的事。
雖然隻隔了半個時辰,但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流言蜚語這玩意,總是傳得最快的。
這會子薑璿還在義莊和南宮瑾鬥智鬥勇,冬青在數自己的雞皮疙瘩還剩多少;
而聞得謠言的範仁希和河光仁聯袂去找丁澤,這事端木清也並不知道。
倒是因為連宿建議他去從丁澤入手,看看能不能把伍景來撈出來,而讓下麵的人去關注京裏的事,這才第一手知道,立刻進宮。
但端木清不知道,隻見他眉頭微皺,壓下心裏對康樂侯的不喜,故作疑惑道,“是什麼事讓舅舅這樣無措?”
付升親自為端木清和康樂侯端茶倒水,如今這宮裏也沒幾個人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不過康樂侯素來看不上這些閹人,心裏頭也不把他們當人看。
對付升,也就是看在端木清的麵子上,給點臉罷了。
在他心裏,這些人既然進宮做了太監,就是天生的奴才種。
不過這會子他是沒心思在心裏編排付升,隻拉著端木清道,“現在外頭到處在傳,丁澤被我們買通了。”
這樣,端木清一點都掩藏心緒,沉了沉聲音,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不是讓你們安分在府裏待著,我會按照商量好的去找薑璿!”
康樂侯是不會覺得自己做錯的,所有人都覺得他做錯了,他也會直接過濾掉自己做錯的部分,隻認為自己做的全是對的。
而那些認為他做錯的,不過是羨慕嫉妒恨罷了。
但對上端木清,大概因為是自己外甥的原因,平時端木清又極有主意,他好歹還收斂了點。
“我這不是想著雙管齊下。”雖然收斂了,但說這話時,康樂侯是底氣十足!
“你先把薑璿那小賤人哄住,我這邊在三司周旋。”
“剛好連宿和丁澤當年是同窗,我就想借著同窗的情分,讓連宿請丁澤到酒樓吃飯。”
“你也知道,丁澤那人見錢眼開,隻要錢給夠了,他就給辦事。”
“不過丁澤也謹慎,我們才見了幾麵,隻是說些麵子上的話,還沒塞銀子。”
“過幾天就是重陽節,我就想讓連宿出麵邀請丁澤出來。”
“誰曾想到這事還沒遞出去,外頭就傳出了那麼些的謠言,打亂我們的計劃。”
聽著康樂侯說得這些話,端木清隻覺得頭疼不已。
而且他一聽就知道這計劃不是他愚蠢的舅舅想出來的,那麼一定是連宿想出來的。
那連宿端木清見過,看著是個飽學之士,但能和康樂侯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人,心腸自然不是白的。
又是貪慕榮華富貴的,且沒有做官的真才實學,要不然以他那樣的野心,怎麼會跟在康樂侯身邊廝混。
是個空有野心但沒有足夠的頭腦的人。
“這是連宿計劃還是舅舅的計劃?”端木清盯著康樂侯,眼神深幽不可測。
康樂侯無端一冷,原本張嘴要自得是他想得,可話到嘴邊卻道,“是連宿想的。”
端木清到底是沒忍住揉了揉額角,他閉上眼睛,好一會覺得心氣平複,咬牙切齒道,“舅舅,我早先就說過,棄車保帥,但舅舅看重連宿,我見他的確是有些才學,就不再說了。”
“可現在!”
“現在怎麼了?”康樂侯完全不知道這有什麼問題,他覺得很好。
雙管齊下,連宿說得計劃沒錯。
康樂侯皺眉,直接甩臉色道,“清兒,你把話說清楚!”
“而且你表哥是為什麼會這麼做!”
“還不是為了你!”
“你一心要薑璿那賤人做你的正妃,可那賤人有正眼看過你嗎!”
“現在,隻要拿了她的清白,她一個失去貞潔的賤貨又能掀出什麼浪花?”
“還不是得乖乖為我們所用!”
“清兒,你真是讓舅舅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