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1)

日子依然平靜無波,我依然每日到婆婆那裏報道,給她做各種美食,嚴妍也換著茶來衝泡,嚴簡總是陪著嚴妍一起過來,對我的各式花樣典型和菜肴已經習慣,基本都會每樣不落的吃上一些,公公偶爾也來了幾次,看著我跟嚴妍的暗地對壘也隻是笑笑,轉頭讓我給他弄些果酒。

府裏的仆人們在這種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都選擇明哲保身,否則那邊都不討好,雖然也有人暗地裏想著法兒的讓嚴簡了解我這些月在府裏是如何的霸道野蠻的整治陽奉陰違的仆人的,可是基本也都被小壺給擋了回去,我估摸著這是采梨給小壺透露了什麼風聲,嚴管家更是一個嚴厲的主,對於那些拿著銀錢不幹事做嚼舌根的人他們也都循著法子將對方給辭退的辭退,不能辭退的就調到柴房劈柴或者洗衣房洗衣去了。

這種不急不躁,不慌不忙,表麵看來平靜無波,一家和樂融融的日子又過了一二月,已經是夏季了。

月初我的副業,‘珍顏堂’也開張了,讓我著實的忙碌了一段時間。

每天天還沒亮我就去佛堂,之後跟婆婆他們吃早點,跟嚴妍鬥茶鬥佛經鬥琴棋書畫,跟嚴簡拌嘴吵架冷嘲熱諷,之後我跟嚴簡各自去忙活,他忙活他的商號,我就忙活府裏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比如知府大人的老媽壽誕送什麼禮,一品堂老板娘嫁女兒的賀禮,跟嚴家競爭的茶樓又暗地結交了什麼私交,轉眼我就得讓人準備對方的所有資料,包括喜歡吃啥用啥,有幾個小妾,然後把整理好的資料都給嚴簡,讓他去攻關。

府裏的事情也多,哪個家裏老娘病了,哪個的兒子要進學堂了,哪家的女兒要嫁了,都是要操心的事情。

等忙完這些一個上午也就過完了,然後全家一起吃中飯,少不得嚴妍伺候公公婆婆一番,我理所當然的坐在位置上自己吃自己的,純粹把嚴妍的做派當作不得寵的二媳婦伺候全家人吃飯的勁頭,嚴簡就明顯不讚同了,然後兩個人邊吃邊鬥嘴,他說一句我頂十句,公公喝酒喝得上頭也少不得添柴加火,婆婆有得人伺候好吃好喝,一頓飯吃得熱鬧紛呈,知道的知道我們是一家人,不知道的還當我們是一桌仇人湊在一塊了。

下午嚴簡要出門去商號,嚴妍理所當然的去伺候婆婆去了,而我小睡之後也出門開始奔波我的事業去了。

晚上到家誰回來早了少不得批評諷刺那個回來晚的,一路爭吵又到了飯桌上,之後休戰,他去賬房,我去廚房,準備第二天家裏一天的吃食安排。

如此的日子我懷疑我前三年說過的話都沒有這一兩個月的話多,整日感覺喉嚨冒煙,薄荷葉也就成了我泡茶的主要內容,而後嚴簡又養成了一個習慣,搶我的茶水喝,經常是讓百娟泡好的茶,轉頭有人喚她,再回來的時候那茶壺就不見了,有得時候連整套茶具都不見了,然後當天嚴簡的杯子靠得住就是我的那一套裏麵的,如此嚴簡也得了一個‘笨蛋空空兒’的綽號。

近日身體和精神方麵的高度集中讓我偶爾會感覺到疲累,這日下午小睡也是睡得昏昏沉沉,無形中似乎有很多雙手扯著我的頭皮,像是要把整個頭蓋骨都給拉開似的,醒來之後臉色極差,百娟看我精神頭不好勸著幹脆今天不去珍顏堂,明天再去也是一樣的,我仔細想想今日是否還有其他的事情,沒什麼要我實地去守著的,也就跟百娟說了一些要點,讓她轉告給角子,話兒都說完了腦袋也稍微清醒了一些,等百娟出門後也不想再睡了。

穿了衣裳,將拆卸得幹淨的頭發拿跟簪子隨意挽了個垂柳髻,又吩咐人到院中那池塘邊的柳樹下備一躺椅,一壺用冷水花泡的茶,拿著一疊賬本,一隻筆和一疊紙,人晃悠悠的在微風習習的池塘邊樹蔭下納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