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想,如果要這樣,她不也成了騙子嗎?你吃了喝了穿了人家的,花了人家的錢,突然卻失蹤了,豈不又虧了男人?看來女人都嫌貧愛富啊,男人要是有了錢,哪怕是醜陋不堪,甚至聾子啞巴傻子也找來對象了。什麼愛啊,情啊,似乎都抵不過金錢的魅力。聰亮說你們女孩隻鑽到錢眼裏也不對,應該看重真情,有了真情才會幸福。

她搖搖頭說,啥真情啊!沒吃沒穿,情從哪兒來?我是窮怕了,從我記事起家裏就很窮,聽說我媽是跑到俺家去的,她死心踏地要跟我爸,後來我奶奶提出分家,我們就住在兩間低矮的茅屋裏。分家時,奶奶隻給兩瓢麵,家裏連買鹽的錢都沒有。後來我媽喂了幾隻雞,攢雞蛋賣了買鹽吃。就這樣的日子,我媽也沒有怨言,一直對我爸很好。可我奶奶總愛生是非,挑唆他們的關係。有一次,我媽把積攢的雞蛋拿到街上賣了,一共賣了10塊錢,可我奶知道了,對我爸說,你趕快把錢要過來,她光亂花。我爸聽了我奶的話,回家就向我媽要錢,當時我媽正在端著碗吃飯,她說給我買書包,讓我上學哩。可我爸看她沒掏錢,上去就把她摁倒,強行從她兜裏掏出了那10塊錢,媽手裏那碗熱飯灑在身上,燙傷了她的手臂。那天下午,我媽就離家出走了,到現在也沒音信。如果當時家裏有錢,我爸也不會硬逼她要錢,我媽也不會出走。

聰亮聽此言,反倒又同情起她了,對她坦率的個性有了好感,殷勤地為她添茶,覺得和她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心說,也是個苦水中泡大的姑娘啊!如果她喜歡我,該有多好哇!可一想到自己的家境,就像幾十條粗長的鐵鏈拴住心髒一樣,不敢有奢望了。

女人越談越投機,越談越興奮,越談越好像很喜歡聰亮。聰亮是第一次單獨和陌生女子交談,覺得是那麼甜美、幸福、忘乎所以。正在高興之極,女人去了衛生間,從兜裏掏出手機,發了短信,當她從衛生間裏出來時,悄悄把房門反鎖上了,然後走近聰亮身邊,將他從沙發上拉起來,雙雙坐在床上,她先脫下自己的衣服,頃刻,那白淨的肌膚,那豐滿而富有彈性的乳房,還有那神秘的三角地帶都赤裸裸地展現在聰亮麵前,使他的目光發愣、發直。他一下子想到了一首流行歌詞: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美人如此多嬌,英雄連江山都不要……。他是第一次欣賞到女人活靈活現的裸體啊!使他禁不住渾身膨脹起來,春情似開閘的猛獸狂奔出來。女人接著又為聰亮脫衣服,他像聽話的孩子一般順著她,雖然對她的舉止感到出乎意料,但也正合他意,於是便瘋狂地相互擁抱住親吻起來,正當烈火幹柴點燃之機,突然有人敲門,並聽到有幾個男人,用拳頭砸他的房門,外麵的人說是找老婆的。

聰亮嚇壞了,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在一個房間裏,都一絲不掛,更糟的是,她用手抓傷了他的隱蔽部位,這要是讓人抓住,還有好啊,非揍扁他不可。情急之中,他不知所措,無計可使,隻是心急火燎,於是,他急切地說,咋辦?你快出個主意,快,快,想個辦法呀!

聰亮沒有經過這樣的事,感到太突然了,讓他措手不及。如果要是其它事,就會想出好的解決辦法,可這事容不得去想。

不料,那女子臉一沉說,把你身上的錢,全都給我,保你沒事,不這樣,不但你身上的錢留不住,還要挨打,如果我要反咬一口,你可以想想後果,看看哪虧哪便宜?

聰亮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對狗男女,統統都是大騙子,都在演戲,設圈套,為了錢可以說是費盡心機,女人溫柔善良的本性突然變成了白骨精般的狠毒,翻臉不認人了,為了不吃眼前虧,隻好聽她的指使了。他傻愣著,任憑女人搜他的衣兜,翻他的行李,卻無動於衷,剛才那顆火熱的心,如被猛然澆上一盆冰水,使他透心涼。女人把他兜裏的錢搜幹後,便很輕鬆地從窗口鑽出去,抱著排水管下去了。聰亮心想,這是二樓,難道這事常在這裏發生?不然女人動作、表演都那麼老練到位?他感到僥幸的是自己身上沒有多少錢,即使全部搜光,也不過二、三十塊錢,其中有十塊錢,還在褂子前襟的夾層裏,這是因為他裝錢時,衣兜爛了,漏進去的。他嘿嘿冷笑,心裏罵,媽的,真是絕,絕招,真的一大騙子,還不如一隻“雞”呢。

聰亮穿上衣服去開門,鼓足勇氣說,黑成半夜,你們是幹啥哩?

那個男人瞪著眼望著屋裏說,找老婆。

聰亮氣憤地盯住他說,你這是啥意思,你打人,我勸勸架,就他媽的錯啦?你睡她打她罵她都對?我是好心當成狗雜碎,行善也錯了?那好,你過來收吧,要找不到你老婆,我揍扁你,你是覺得我好欺負,咋的?他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