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歡歡回到自己的房間,叫若梅若蘭都退下,自己一個人關上門,坐在梳妝台前的凳子上,望著鏡子裏的自己,默默發呆。緩緩的,緩緩的,鏡子裏的那個人影像是被水浸泡過了一般,緩緩變成了容長蘇那絕色的相貌。於歡歡驚訝的望著鏡子裏的容長蘇,伸手撫摸著他的臉,眼中是濃濃的思念。
鏡子裏的容長蘇一直微微淺笑的望著於歡歡,風姿卓越。忽然,他臉上的表情變成了深深的哀傷,黑色的眸子裏透出對於歡歡的濃濃思念。
“你是不是恨我?”鏡子裏的容長蘇忽然開口了,對麵前的於歡歡說,“可是我也是被麵具男害的,我以為那個女子是你!歡歡,你快回來,快回來!”
快回來……回來……
這聲音如夢魘一般在於歡歡的耳邊縈繞。於歡歡情緒失控的捂著自己的耳朵,抱著腦袋不停搖頭:“容長蘇,你以為一句冤枉,一句被人設計就能洗刷掉我心中所感受到的那種背叛的痛嗎!我相信你,我也想念你,可是……同樣,我也恨著你,更恨著那個帶麵具的虛偽男人。”
於歡歡情緒掙紮中,手觸及到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盒子。她也不管那是什麼東西,拿起來就朝著鏡子砸去:“容長蘇,你以為一句這樣的推脫就完了嗎,你讓我的一腔真心何以堪啊?!?!”
“轟!”銅製的鏡子受到衝擊落在地上,玻璃盒子卻摔的粉碎,一條男士發帶從玻璃碎屑中凸顯出來,於歡歡迷幻的大眼睛一下變得清明,她望著地上的男士發帶,似乎有些印象——這個,是麵具男的!房間也同一時間被麵具男從外麵踢開,他一把抱過於歡歡,望著地上亂七八糟摔到的東西,緊了緊手中的女人,心中滿是痛愛。
“怎麼了,怎麼了?”麵具男緊緊抱著於歡歡,想從她清澈的大眼神中看出什麼,卻隻能換的自己六神無主起來。
於歡歡低著頭,努力平息自己內心的各種情緒,她抬頭望著眼前的男子,驚鴻一瞥,美人淺笑:“帶麵具的家夥,你是本小姐家的看門狗嗎?怎麼時時刻刻都守在本小姐的房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聽牆角的毛病呢!”
“臭丫頭,你這是想要找死嗎!有沒有紮到手?”麵具男緊緊抱著於歡歡,他就算騙全世界,他就算利用全世界,他都不會利用她的。麵具男在心中對自己承諾,並輕輕在於歡歡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溫情的吻。
於歡歡仿佛是受到了什麼惡意調戲,大眼睛中色澤一變,剛剛穩定了的情緒,一下被火氣替代。她伸出柳條的細長手指輕輕的放在麵具男的腰間,惡作劇的一笑,撥著他腋下的笑點,準確的進攻。
“看你丫還敢對本小姐亂來?!”於歡歡手中的力道恰到好處,弄得麵具男大笑不止,“說,以後還敢不敢了?”
嘴裏雖然哈哈大笑,麵具男卻不敢鬆開緊抱著於歡歡的手,怕她一下子站不穩甩在地上的玻璃渣上。一時間沒有手去用著阻止於歡歡的魔爪,他隻能硬生生的挺著身子,任由那雙小手在自己身上煽風點火。
“哈哈哈哈哈……歡歡,錯了,錯了,本座以後不敢了,再也……哈哈哈,再也不敢隨便逗你……了!”麵具男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想要哭著聲音對於歡歡哀求,卻又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弄得臉上的表情難看到嚇壞小朋友。
於歡歡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放棄了繼續折磨麵具男的想法,在他的懷裏扭動了一下身子,嚐試著掙脫。
“別動,小心紮到!”麵具男的聲音有大笑以後的微啞,說話的氣流熱乎乎的吹到於歡歡的脖子間,帶著他特有的柔情和關心,讓於歡歡冷硬的心間流過一絲暖氣。
於歡歡抬頭,大眼睛毫無預兆的撞進麵具男深黑色的瞳孔中,她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個偌大的漩渦吸引,讓她不由自主的沉溺進去。這一刻,她忽然想要掙紮著,想要遠離這個帶麵具的恐怖男子。於歡歡深吸一口氣,剛想要說什麼話,就看到周圍的景致往後移動。
“你幹嘛?”於歡歡脊背僵硬的任由麵具男抱著自己出門,緊貼在他懷裏的身體一動不敢動。
麵具男嘴角沁上一抹歡快的微笑,看到於歡歡如此活力四射的樣子,他心裏就像是抹了一層蜜一般,開心無比:“你到院子裏曬曬太陽,我讓若梅若蘭先把房間收拾一下!真是讓人操心的丫頭,都多大的姑娘了,還這麼不小心!”
於歡歡的眼神微滯,看著麵具男被遮住的臉頰,胸中隱隱發疼,這樣的話,曾經的大學男友也有對她說過。那個時候的她不會做家務,不會處理生活中的小事,每天除了跟刑事案件就是跟民事案件,不是跟醫院打交道就是跟警察局打交道,根本就不知道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應該過什麼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