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恕傻愣愣的跳到那少女麵前,目不稍瞬的盯著她看。那少女緩緩將身子轉向一側,伸出如白藕般的雙手,輕輕拉住衣襟,咳嗽了兩聲。天恕皺著眉頭道:“嗯,我沒發現她什麼身份呀?不也是一個頭,兩隻手嗎?”那孫湘怒道:“你小子看什麼看?不可這般!”天恕不管她,道:“看看也不行嗎?我又沒碰她,你不是問我知道不知道她身份嗎?我不得看看再告訴你嗎?”天恕徑自繞到了那珍兒的麵前,又是盯著她臉上看。那少女與他四目相對,見天恕目光炯炯,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跺了跺腳,又扭在一邊。天恕見她冷淡,老是躲著自己,覺得沒趣,便道:“無聊,無聊,沒什麼好看的,和個木頭一樣。”那珍兒哪裏被人這樣貶低過,不禁回頭指著天恕,道:“你……你……你……”連著說了三個你,一口氣提不上來,搖晃著便要往後倒。
孫湘趕忙過去扶住,對天恕道:“你不要無禮了!那有這這樣的野小子,你也配看我家小姐嗎?”天恕道:“哼,誰稀罕看似的,一個病癆,我又沒怎麼著,是她不禁事兒。”了言趕忙跑過來捂住天恕得嘴,攔在一邊。
見那孫湘還是照著先前的手法,幫珍兒療傷,不一會兒便又見他悠悠醒轉。了言道:“這位小施主沒事吧。”孫湘瞪了他一眼,道:“管好你們兩個的臭嘴就沒事。”了言道:“是,施主,剛看施主劍法平平,這醫脈決卻是高明至極,貧僧佩服。”那孫湘聽他讚許自己脈決了得,本想高興,又聽他說自己劍法平平,心中便不悅,道:“我劍法怎樣要你多嘴嗎?你們哪裏來的去哪裏,別在這裏煩人,我兩個還有趕路呢。”
了言道:“看兩位身著打扮,不像此地中人,此地甚是荒野凶險,不知兩位施主要去向何處?”孫湘急道:“你這個和尚,管那麼多幹嘛?我們的事情你少問。快走快走!用得著你來瞎操心嗎?真是多管閑事。”了言隻好道:“如此,貧僧和小徒就告辭了。”
天恕下了河灘,精赤著膀子,蹲下腰身就要抗那杉木。孫湘在一旁取笑道:“小姐,你看,這師徒兩個,師父是個話癆,徒弟是個傻蛋,你看他那麼瘦,還想去抬起那大樹,就算是咱們休脈者也難協調控製那種力道。”正取笑時,見天恕雙手抱著那杉木的重心,腰一伸便站了起來,像抱著一團棉花,隻是那杉木巨大,而天恕瘦小,在遠處不仔細看還以為這木頭自己在動。孫湘張大嘴巴,道:“沒想到這種地方還能碰到脈力這般厲害的人物。”珍兒緩緩道:“姐姐,你錯了,我看這個男孩並沒有用脈力,他靠的是一身的蠻力過人。”孫湘道:“這……這不可能吧。”
了言在天恕身後催促道:“天恕,快著點兒,回去晚了天要黑了。”那孫湘一聽天黑,才想到自己兩個前後都找不到一個落腳的地方,便道:“喂,那和尚,你站住。”了言回頭道:“施主還有河事?”孫湘難為情道:“這……這……這裏哪有落腳的地方?我家小姐身體不好,不能就這樣再外麵凍著。”了言道:“咦?你剛剛不是說你們自己有辦法嗎?”孫湘覺得自己理虧,隻是嘴上強硬道:“我現在又想問問你了,怎麼樣?我要是自己在外麵走動,才不會來問你這臭和尚,快說就是。再敢問東問西,小心我再扇你個大耳光。”了言也不與她計較,便道:“施主,這裏最近的也就我如今落腳的部落裏麵,你要想找個住處,便隨我來吧。”
孫湘道:“行,你前麵帶路。”了言道:“是,施主,你們兩個行動方便嗎?”孫湘喝道:“帶路就是,休要再囉嗦!”
了言便前麵帶著兩人朝部落裏走,天恕身上雖然抗著杉木,不過行走頗為快捷,絲毫沒有疲乏。那孫湘扶著珍兒行走緩慢,路程一遠,便氣喘連連,額頭上布滿汗水。了言見兩人行動不便,便道:“天恕,你走慢一點。”天恕回頭道:“師父,你剛剛不是催著我,快點兒嗎?”了言道:“反正也快到了,你不用太急。”天恕便走的慢了些。孫湘心知這和尚是為她著想,雖然有些感激,不過也不對了言稍露和色,還是時不時斜眼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