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鬼。”他撇撇嘴，一邊走到吧台開始按配餐機上的按鈕，同時喃喃自語：“薯條番茄醬，芥末蝦肉漢堡。你喝什麼？”
“不要錢的。”我衝他喊。
“窮鬼，送你份冰鎮酸梅湯解解暑。”“還送什麼？”“我的屎你要不要？”
吃完中飯，跟張旭閑聊了一會。言談中說起就業的困難。張旭也很感慨。他畢竟也是正宗的技術專業出身，現在卻淪落到接受家裏的快餐店。“往哪裏就業？哪裏還需要人？”他撇撇嘴，伸手指給我看最新款的自動配餐機，說：“有了這個東西，要什麼廚師，要什麼服務員？”正說著，正在配餐的機器突然響了一聲，在一個客人的牛排上“吐”了一大堆芥末。“（此處省略髒話6個字）！”張旭罵起來，狠狠拍了機器一巴掌。“你看。機器還是不能代替人啊。”我說。“嘿。”他冷笑一聲，斜眼看著我，說：“要是人犯了錯，我敢這麼拍他嗎？”
走的時候他還不忘提醒我記得拿包裹，並再次強調以後不要把包裹寄到他這裏。
下午繼續征戰後除了一身臭汗外仍然一無所獲。回到家裏吃完垃圾食品晚餐已經是晚上9點了。我把中午從老友記拿到的包裹打開，果然是一個小盒子。再打開來，裏麵是一個閃存。
最近常聽說有無聊的黑客把惡意程序裝在閃存裏然後隨便找個姓名地址寄出去，隻要把閃存一接入電腦，攻擊程序就會從這台電腦上迅速傳播出去。黑客們把這叫做“炸彈遊戲”。不過這對我來說並不是難題。
我打開防護軟件，把閃存接入電腦，沒有異常發生。閃存裏有兩份文檔，其中一份是文本，裏麵隻有一句話“請送至大江西路5385號11樓4室”。掃描軟件沒有自動定位這個地址，說明很可能屬於保密區域。另一份文檔被加了密，我試了幾種破譯軟件都無法打開。
這讓我頗有些見獵心喜。我連上計算互助網絡，調用了在線的計算愛好者的電腦，開始大張旗鼓地破解這個文檔。很快，互助網絡上一些更強大的解密計算程序也很快敗下陣來。一不做二不休，我連接了更專業的計算網絡，從最底層的語言編碼開始掃描。這是一個大工程。即使調用了上萬個專業的雲計算端，掃描還是大概要耗費一整夜的時間。我把程序掛在後台，看了幾集最新的肥皂劇就去睡覺了。
就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客廳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打了個激靈，立刻睡意全無。我摸出枕頭下的電擊槍，瞪大眼睛定了定神，輕輕地翻身下床。客廳的燈沒開，隻有熟悉的設備光線從門口射進來。而悉悉索索的聲音也停止了。側耳傾聽，現在隻能聽見機器運轉的嗡嗡聲。我握緊電擊槍，打開保險，躡手躡腳地挪到客廳門口，扒住門框往裏看。當我看到一個瘦長的黑影正坐在我的電腦前時，禁不住寒毛倒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