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的,想把這個問題親自拋給他,秦小瑤想親口問問程漾,你能和我結婚嗎?不喜歡也沒關係,結婚就好了。
下班回家,秦小瑤癱倒在沙發上,眼睛無神的瞟著電視,想著其他的事情。
晚間新聞正播放著這幾天的重大事件。不外乎是
—本市領導又到某學校考察,增設學習設備,鼓勵學生好好讀書;
—如果你不去視察,我們學校就不會跑早操了,shit;
—某食品被查出含有有害物質,損害人體健康,目前已造成xx人死亡;
—信任你們才買你們的產品,竟然這樣坑害消費者,shit;
—L市某地舉行舞蹈比賽,海選時臨時舞台坍塌,目前僅3名女生受傷;
—搭個台子都搭不好,還敢開比賽,sh…….
電視裏一閃而過的病床上的鏡頭,那張即使閉著眼睛也高傲的不可侵犯的毫無血色的臉,秦小瑤永遠都不會忘記。
被腦海裏自動串聯在一起的所有片段嚇到。
—“你和……白鴿,怎麼樣了?”
—“她啊,我們早就分手了。”
—“你......要去哪?”
—“我有點事,所以得走兩天。你一個人,可以吧?”
—“小瑤,你能借我點錢嗎?”
—“銀行卡號給我,我給你轉。”
—“他又借錢了姐?你真是……”
—“怎樣?我願意。”
—“如果他拿你的錢給別的女生花,你也願意嗎?”
那些在心裏蠢蠢欲動的懷疑因子,此刻終於彙聚在一起。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的,不是嗎?
程漾的心裏,從來都隻有白鴿不是嗎?
分手又怎麼樣?他若能忘了,那秦小瑤也早就忘了他不是嗎?
秦小瑤不是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可是看到白鴿的那一刻,她突然有種近乎崩潰的感覺。她已經無暇再去顧及其他。
所以秦小瑤明知道商廈最近忙的焦頭爛額,她也一個電話打過去,堅定的告訴林宇開,她要請假。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林宇開在那頭非常不悅的聽她講完這個根本無法成為請假理由的借口,也堅定的搖搖頭,回絕了她。
秦小瑤最後實在沒辦法,隻好霸王硬上弓。
“林宇開,等我回來後要殺要刮隨你便,但這個假,不請不行。”
等到最後一句話的尾音在房間裏徹底寂靜下來後,她突然又後悔了。
她請假要做什麼?她隻是不想上班而已。可是眼下,她竟又害怕什麼事都不做的自己,那個對她來說終於真相大白的程漾,在房間裏留下觸手可及的回憶。
好想再見他一麵。
秦小瑤打起精神,乘坐最近一班的高鐵趕去L市。站在人來人往的候機大廳,忽然沒了力氣。每個路過的人似乎都有很明確的目的地,他們匆匆忙忙從秦小瑤身邊擦肩而過,臉上是向往或者期待亦或急切,他們知道再有一段路程就會見到新的人,會有要去做的事情。
而不是像秦小瑤一樣,一鼓作氣的請了假來到L市,在即將真的見到那個人時又害怕的退縮。
難道又要像那次,氣勢衝衝地討個說法,最後搞得自己傷痕累累。
對啊,還有那個孩子。程漾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忽然從心底裏升騰起無數的絕望。即使付出了這麼多,也還是,一無所獲呢。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每個人也都有血有肉,所有的傷害灑在身上並不是不疼不癢,縱容到最後連對這個世界的基本信任都消失殆盡。
程漾啊,這一次,我們一刀兩斷吧。
林宇開站在林栗栗的身後不遠處,看著她一身幹練的工作裝,揚著頭指揮著裝修工人,認認真真的看著牌子的水平度,有時候還要退後幾步再仔細看一會兒才下決定。
其實有時候想想,真的有個妹妹也挺不錯的。況且還這麼漂亮。高中那會兒在男生宿舍裏,林栗栗可是他們臥談時經常討論的對象。學習好長相好,除了那點大小姐脾氣,偶爾也會覺得很可愛。每每這個時候,林宇開就叫囂著誰把她追到手就怎樣怎樣,自己卻從來不出手。
漂亮,優秀,卻覺得不合適。
大概每一個男生心裏,都住著這樣一個女神。
讓自己心動的,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不自覺地開始微笑,徐步走到她身後,拍拍她的肩。
林栗栗嚇了一跳,回過頭看是林宇開,沒好氣的說
“你有毛病啊,不能叫名字?”
“沒,看你專心工作,不忍心打斷你。”
“切,好像這樣不算打斷?”
“額…….”
一向伶牙俐齒的林宇開突然打了結,撓撓頭不知該接什麼。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快說,我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