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廟會上回來,找來大夫這麼一折騰就已經是半夜三更了。弄了半天,那個把我推下樓的家夥隻是把腳給扭傷了,並沒有傷到筋骨。我們彼此也算是扯平了吧。不過也不能這麼說,他是故意推我的,而我隻是上前逼了逼他,他就掉下去了。
也許是累了,今兒個竟然一睡就睡到了晌午。起了床隨便吃了些東西,我便來到那個罪魁禍首的屋子。把看守房門的侍衛們打發了,我走了進去,坐了下來,看了他一眼。隻覺得他比昨天看起來黑了一些。不再是一副白臉,而是很普通的膚色。看著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恨他,因為是他害我來到這個世界。可是也有一種歉疚,畢竟是我害他現在短暫的殘廢。更重要的是我還有一絲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畢竟,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他才是我唯一的“老鄉”啊。各種情緒混到了一起,我欲言又止。他看我不說話,也不之聲,隻是一臉歉疚地看著我。最後我還是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剛到門口,他一聲“哎”讓我停住了腳步。我站了半晌,隻見他不說話,便離去。
第二天,我依舊來到了他的屋子,還是沒有說話。他倒是說了幾句道歉的話。不過看得出來,他有些害怕。我想來好笑,難不成他認為我真會把他給殺了麼?從屋子裏走出來,我就招來紫霜。
“紫霜啊,白子翔和白子旬這兩天跑哪兒去了?怎麼一直也沒看到他們?”
“回吳姑娘,兩位莊主出去辦事了。”她恭敬地回答。
“什麼事兒啊?”
“聽莊上的人說,是去了大盟國。”她話音剛落,我的心便怦怦的跳了起來。他不會真是是向哥哥去提親了吧?此時我又有了矛盾心理。我不想嫁給他,可也不像他出事。尤其是白子旬,他是無辜的。雖然和白子翔沒見過幾麵,可是他對我的無微不至和包容,我還是看得出來的。我真希望他沒有成功的活著回來。可這是不可能。
這天晚上我失眠了。我靜靜地躺在床上回想著最近方發生的所有事情。我的想法使自己困惑了。第二天天沒亮我就起來了。穿好了衣服,我照常走到了罪魁禍首的房間。他也醒了。這次他的眼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究竟打不打算放我出去?”他坐了起來,動了動腳。看來他已無大礙。
“不知道。”我如實回答。其實,我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我想報仇,可是心軟又不敢傷人。
“我出去以後可不保證會對你做出什麼事兒來。”他狠狠的說。
“是麼?”我諷刺的笑了一下,他可真會拱火兒。“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你虧欠我那麼多,我關你兩天你就不滿了!你怎麼不想想我在這裏是怎麼過的?沒有爸爸媽媽,麵對這一群陌生人,擺出一副我是“吳映雪”的樣子。你當我好過麼?不能和愛的人在一起,還嫁給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最後還被刺客抓到了這種地方,要我做他的老婆!我好過嗎?你還我爸爸媽媽!”我說著說著已經哭出了聲來。
“你把我困在這裏,衝我怒吼就能回去了麼?”他咆哮。
“那你說怎麼辦?!”我抹了抹淚水“難道你有辦法回去?”
“天知道!”他的聲音突然放柔了。“你以為我在這兒過得很舒服麼?自從掉進了。。。”他徐徐的給我講述了他的故事。一講就是一天。他經常提起武功什麼的,可是那對我而言就是天文。隻知道他穿越時掉進了妓院裏。後來發現自己穿到了一個小賊的身上。之後,他經過了種種的波折和考驗。雖然他沒有我那麼幸運穿到一個比較有錢的人家,不過卻有了我想有的自由和逍遙。我甚至有些羨慕他。他有那麼多驚險又刺激的經曆,而我卻整日被兒女情長給絆住了。
那天晚上,我又想了很多。我對他的怨恨,使我不能認他做朋友。可是起碼,我們也算是老鄉,或者是認識的人。也許明天我就該把他放走。畢竟把他困在這裏也沒有什麼用,還要免費養著他。慢慢的,我感到了眼皮變得沉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紫霜吵醒了。我揉了揉眼睛,嘴裏還抱怨著。
“這麼一大早,你叫我起來幹什麼?”我不滿的看著她。
“吳姑娘,那個男子跑掉了。”她一副緊張的樣子看著我。
“誰呀?”我還是處於半迷糊的狀況下。
“就是前兩天您和莊主去廟會帶回來的男子。”我的懶腰伸到一半,停住了“他走了?有沒有留下什麼?”
“隻有這封信。”她說著將信遞了過來。我連忙打開,隻見裏麵扭扭歪歪的寫著些簡體字。大致意思就是他走了。如果有一日他找到回去的方法,一定會回來找我。還讓我記住他的名字叫戈越。我本來還有些生氣,不過看了信也就沒說什麼了。畢竟我原本也打算放他走的。他可真是一匹拴不住的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