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璿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個月了,經過這些日子的自我調節,她已經漸漸的融入了這個地方,也跟柳石過起了正常的夫妻生活。隻不過每次跟他上床,隻要一想到這廝才隻有十八歲,胡璿總會有正在老牛吃嫩草的負罪感。畢竟在現代的她已經高齡二十八,是名副其實的‘奔三’一族,比柳石足足大了十歲有餘。隻要一照鏡子,胡璿就覺得自己是既撿了便宜又倒了大黴。
“唉!”胡璿把小銅鏡塞進炕櫃,多想無益,反正也回不去了,還不如好好想想中午做些什麼吃食呢。
這兩天正值秋收,胡璿昨晚忙活了半宿,終於哄得柳石今天一早乖乖的跟著柳老頭下地幹活。
胡璿捶捶酸痛的小腰,為了自己能不下地,色誘必須是王道。
胡璿在院子裏轉了轉,今天隻有她一個人在家。
前些天大姑子柳葉托人帶口信來,說她剛診出有了身孕,可是懷相不太好,馬上就要秋收了,她現在這樣,也沒法照顧家裏麵,希望秋收時娘家能去個人幫扶一把,吧啦吧啦……
她這個大姑子柳葉,比大哥柳林小一歲,又比柳石大一歲,是柳老頭跟陳婆子唯一的女兒。嫁到離下方村二十裏地的橋灣村,婆家姓邱,出嫁已經三年了,可是膝下還隻有一個女兒。所以對這一胎,柳家兩老比誰都要上心。婆婆一接到消息,當天就收拾包裹趕去了。
就胡璿的猜測,這個大姑子應該是希望柳老頭或柳林能過去幫忙秋收,至於柳石,嗬嗬!肯定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可惜婆婆她太著急了,沒有弄懂她寶貝女兒的意思就急匆匆的趕過去了。
要知道這邱家公婆尚在,又不是柳葉在當家,就算她懷孕了做不了後勤工作,不還有她的妯娌嗎?隻不過陳婆子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懷相不好上了。
胡璿又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大嫂於氏借著給家裏改善夥食,帶著小虎子去鎮子上買肉了,胡璿想她不到中午是不會回來的。懷著身孕居然還願意往外跑?胡璿理解不了於氏這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胡璿看了看日頭,走進廚房,大鍋裏的綠豆湯已經都煮爛了。她加了一些碎糖塊進去,拿著勺子在鍋裏攪了一會,開始一勺勺的盛到剛瀝幹水的陶罐裏,裝到八分滿時,就用藤籃把這罐綠豆湯吊到井裏麵,用井水鎮涼。
胡璿做完這些,就回屋研究她的繡樣去了,她之前買的幾張白紙上,已經用碳筆亂七八糟畫了一大堆。胡璿看了半天,還是沒有決定具體選用哪個。
這段時間,隻要有空她就跑柳三嬸家去偷師,發現她們繡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技巧,繡品越是花團錦簇,這人的繡活就越出彩。傳說中那些讓人感到神秘又高深的針法,在這兒也同樣就隻是個傳說。什麼蘇繡蜀繡,對這些鄉下的婦人而言,有聽過就已經算她們見多識廣了。如果哪天誰真要繡個雙麵繡出來,說不定就被她們當神人一樣供起來了。
胡璿觀察了幾次後,就對自己繡帕子有了些信心。其實在她的老家大理,當地的白族阿媽基本上每個都會刺繡,當然也包括她老娘,隻是胡璿不樂意學,往往隻在邊上看著,很少親自上手去繡。上大學後,倒是受寢室裏幾個室友的影響,繡過幾年十字繡。
胡璿閉著眼睛,努力回想著以前老媽繡花時常說的話,回憶到最後,不由得淚流滿麵。不知道爸媽知道她飛機失事後,能不能經受得住打擊。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離開老家了……
而後又心存僥幸的想,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原主她也跑到自己身上去了呢?
胡璿閉著眼睛一會點頭,一會又搖頭,人格分裂正玩得高興,就聽見房門口傳來嗤笑聲。
胡璿忙睜開眼,隻見柳石靠在門框上,端著一碗綠豆湯邊吹氣邊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