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柳石不屑的輕嗤,蠢貨。

胡璿掰著老菜幫子,直笑得肚子痛。

陳婆子教胡璿做酸菜,每一步都盡量解釋的清楚明白,白菜要怎麼燙,為什麼不能沾油星,要放多少鹽,石頭怎麼壓,到時該怎麼加水……就連旁觀的柳石都學了個七七八八。

直到給這缸大白菜壓上石頭,大家才算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不用管了。

“婆婆,這要多久才可以吃啊?”胡璿望了一眼旁邊另一個大缸,那缸酸菜醃了得有二十天了吧,怎麼還沒有好呢?

“一般總要一個來月,如果這天太冷,積的時間就更長了。”陳婆子脫下圍裙,跟胡璿說道。

一個來月?那還得等十幾天呢?胡璿有些失望的瞧著大缸,她想吃酸菜燉肉了,好想吃好想吃……

柳石見胡璿對著那缸酸菜猛咽口水,有些不解,至於嗎?不就是一缸酸菜?

柳石剛從外麵回來,進屋就見胡璿獨自坐在炕上畫繡樣。

“怎麼不出去跟她們說說話?”柳石好奇問道,堂屋裏坐了好些人,談笑聲不斷從外麵飄進來,難為她還坐得住。

“我跟她們又不熟,也說不到一塊去。”聽見於氏刺耳的尖笑聲傳來,胡璿很想捂耳朵。

這幾天村裏人都開始貓冬了,常常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些家長裏短,說說各家事非,交流下各自知道的八卦。

而胡璿偏偏最討厭這些三姑六婆,一天天的東家長西家短的勁瞎起哄,每個都當自己是居委會主任。以前每當過年回家,父母還沒說什麼呢,他們就一個個在那裏催她結婚生小孩。你們都算老幾啊?輪得到你們來管我嗎?我吃你們喝你們的了?每次都惹得胡璿一肚子火。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胡璿奇怪了,現在離天黑還早呢。

這兩天柳老頭一直帶著幾個兒子出去砍柴,打算在落雪以前盡可能多的準備些柴火。因為最近的青峽山離村子也有幾裏地,所以每次他們都是天快黑了才回來。

“快下雪了,等雪下大路就不好走了。”柳石躺在炕上,翹著二郎腿。

“下雪?”胡璿走到門口望了望,天色確實陰沉沉的,“萬一下大了怎麼辦啊?我們明天還得去鎮上呢?”

柳石的棉衣還沒有取來,他現在穿的這件看著一點都不保暖。

柳石看她著急的小樣就好笑,“怕什麼,我們是坐牛車去,又不用自己走。”

呃!牛車在雪地上還能走?不會打滑嗎?胡璿有點懵,她現在腦海中都是因為下大雪而引起的高鐵停運,公交停運,各種停運……

“你說你,傻不傻呀?”柳石嘲笑道,下了炕過來把她拉進屋裏,“明天去鎮上的人應該會很多,可能爹娘也會去。”

“不要跟他們一塊走!”胡璿急忙說道,真要一起走,她還不如待家裏呢。

“廢話!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啊?”柳石沒好氣道,“傻乎乎的給他們送銀子。”

胡璿傻眼,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不帶這樣翻舊帳的!

果然,吃晚飯時,柳老頭就說了第二天去鎮上的事情,讓她搞不懂的是於氏也要跟著去,而家裏居然都沒有人反對。她這肚子快有七個月了吧?

胡璿瞄了眼於氏的肚子,難道古人都不把懷孕生子當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