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他們兩兄弟回來後,胡璿問了柳岩私塾裏的事情。
“紀先生學問很好,師母人也好,同窗都很好相處。”柳岩有些羞澀的答道。
胡璿點點頭不再問了,在他嘴裏就沒一個不好的。
吃完飯回到房間,胡璿見柳石正心無旁騖的抄書,看來中午時的壞心情沒有跟著回來。
她換好睡衣在炕上躺好,想著要不要再提一下讓柳岩留在縣城念書的事情,趁現在柳石心情還不錯……
“你再這樣盯著我看,我可就不客氣了。”柳石發現胡璿一進房間就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不免想得有點多。自從她懷孕後,兩人就沒有再在一起過,被她這火辣辣的眼神一勾,他就忍不住氣血翻騰。
“嗯?”胡璿還有些呆滯,並沒有接收到柳石的暗示。
柳石收拾好紙筆,爬上炕,胡璿忙往裏側挪了挪。
她見柳石心情很好,就把琢磨了一下午的事情再次提了出來,“相公,你說讓三弟留在縣城裏上私塾怎麼樣?”
柳石剛要解胡璿上衣的手一下就僵住了,他狠狠地抹了把臉,翻過身去背對著胡璿,不想理她了。
“相公,你說好不好嘛?這樣平日裏還能多個人搭把手呢。”胡璿貼著柳石的後背,嬌聲說道。
柳石簡直是氣得吐血,別人都是一孕傻三年,而胡璿不光是傻她還煩人。
“快些睡覺,管那麼多!”柳石轉身按住胡璿的腦袋,已經不想與她正常溝通了。
從那天起,柳岩就一直跟著柳石去私塾,除了中午沒有一起回來吃飯,也算是與柳石同進同出了。而柳石自從解開了讓他別扭的小疙瘩,對柳岩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惡聲惡氣。
在胡璿幾次三番的軟磨硬泡胡攪蠻纏下,柳石終於同意讓柳岩留下來了。
所以這次回下方村,就剩陳婆子獨自一人了。
“三子,你要聽你二哥二嫂的話,千萬別給他們惹麻煩。你二嫂她懷著孕,平時家裏的活你也多搭把手。”要不是開始秋收了,她真的不放心就這麼回去。
“婆婆你放心吧,等過年我們就回去了,也就兩個多月時間。”胡璿把給家裏買的東西都收拾好,遞給陳婆子。
陳婆子看著胡璿已經顯懷的肚子,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娘,你到底還走不走啊?再磨蹭下去就該吃午飯了。”柳石在院門口喊道。照他的意思就該直接把牛車叫過來,如今還得送她去城門口,想想就不爽。
被他這麼一打岔,陳婆子什麼離情別愁都沒了。
剛進入十一月,趙老板就上門了,隨著天氣漸漸變冷,他在莊子上的一切準備工作也都已經就緒,如今隻差胡璿的方子了。
莊子在鬆原縣城郊外,離東城門約有十幾裏地,每天趙老板都會派馬車過來接送胡璿,出行還算方便。
莊子裏有十幾個壯丁,都是簽了賣身契的。趙老板這些日子一直住在莊子上,盯著他們殺豬收取豬後腿,“我已跟附近的屠夫都說好了,每天都會有新鮮豬腿送過來,加上莊子上養的這些,醃製個千把條火腿沒有問題。”
胡璿指導著大家給豬後腿擠血,“先把裏麵的淤血都擠幹淨,然後得不停地揉搓,把這整條後腿都揉搓好了,才能往上麵抹鹽……”
胡璿看著剛切下來血淋淋的一堆豬肉,不禁有些反胃,本來她還打算親自示範的,可如今光是在一旁看著她都有些受不住了。
胡璿跟趙老板說了一聲,就出去了,再這樣待下去,她非吐出來不可。
胡璿深吸了口屋外清冷的空氣,再堅持幾天吧,一切都是為了銀子。等把那些人教會,她就可以解脫了。
晚上回到家,胡璿就有些蔫蔫的,柳石見她精神這麼差,心想肯定是在莊子上累著了。
“璿兒,要不跟趙老板說一聲,以後就不過去了。”柳石建議道,沒有什麼比身體更重要了,何況她肚子裏還揣著一個小的呢。
“再撐幾天就好了。”胡璿靠在柳石身上,有些無精打采,想不到前三個月不害喜,如今快六個月了這妊娠反應倒出來了。
柳石把她抱到炕上,皺眉思索了一會,“明天我陪你過去。”
“你不去私塾了呀?”
為了明年的童生試,柳石就差住在紀先生家裏了,每天都是起早貪黑,風雨無阻的,就連午飯都願意在私塾用了。
“不差這幾天。”要是媳婦兒子出了事情,他還考毛個功名啊!
把莊子上的工人都教會後,胡璿總算是閑下來了,而她一閑下來,就又想要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