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據。和夢也、新來不做。
不過,他的悔恨隻限於“社稷山河都為大臣所誤”,並沒有認識到是由於他本人的昏庸奢侈才導致了亡國為囚的下場。
每到喪祭節令的時候,金人總要賞賜給宋徽宗一些酒食,並令他寫謝表。後來謝表多了,金人便集成一冊,拿到邊境與南宋進行貿易的榷場去賣,總能賣得高價。
當然,宋徽宗念念不忘有朝一日能夠重回故土,他曾派臣子曹勳從金偷偷逃回宋朝,臨行前交給他一件背心,背心上寫著:“你(指宋高宗趙構)快來援救父母。”宋徽宗哭著叮囑曹勳,切記要轉告宋高宗“不要忘了我北行的痛苦”。一邊說著,一邊取出白紗手帕拭淚。又將手帕也交給曹勳,說:“讓皇上(宋高宗)深知我思念故國而哀痛淚下的情景。”日夜盼望宋高宗能接他們回去。
而宋高宗表麵高喊要迎回徽、欽二帝,但內心卻生怕父兄回來後威脅自己的皇位,巴不得他們早些客死他鄉。建炎元年(1127年),跟隨宋徽宗北上的大臣曹勳從金國逃回應天府,晉見了宋高宗,並獻上了宋徽宗親筆書寫的半臂絹書,還有他本人寫的《北狩見聞錄》一書,該書記錄了從隨宋徽宗被俘入金營到北遷燕山前的親身見聞,起自靖康二年(1127年)二月初七,迄於同年六月。宋高宗看著這些血淚之書,不但沒有激發出抗敵的勇氣,反而生怕自己重蹈靖康之變的覆轍,不顧朝臣們的堅決反對,堅持將朝廷從南京應天府遷到更為安全的揚州。
紹興五年(1135年),宋徽宗無望而悲慘地死去,時年五十三歲,有遺言想歸葬中原,未得金主允許。宋徽宗屍體被發現時,已經完全僵硬。金人將屍體架到石坑上焚燒,燒到半焦爛時,用水澆滅火,將屍體扔到坑中。據說,這樣坑裏的水就能做燈油。宋欽宗悲傷至極,也要跳入坑中,卻被人拉住。
紹興十二年(1142年)三月,宋金和議談成,趙構生母韋氏由五國城歸宋。她離開時,宋欽宗挽住她的車輪,請她轉告宋高宗,若能歸宋,自己當一太乙宮主足矣。可見宋欽宗也很清楚弟弟宋高宗不思恢複中原的根本原因。然而,宋高宗終生都在與金人議和,根本無心迎回兄長。
紹興二十六年(1156年),宋欽宗的悲慘命運也走到了盡頭,金人將其縱馬踩死,時年五十七歲,在帝位僅僅兩年。直到紹興三十一年(1161年),宋欽宗死訊才傳到中原。宋高宗表麵上悲傷不已,內心卻暗自高興,因為他皇位中最大的威脅被清除了。
而宋徽宗的情人李師師早在國破前出家為女道士,之後輾轉流落在湖廣一帶。隻是此時時過境遷,曆經離亂之苦的絕代名妓已經容顏憔悴,不複有昔日的麗色。因為生活艱難,無以謀生,李師師不得不重操舊業,以賣唱度日。南渡的士大夫們仰慕其昔日盛名,時常邀她出席宴會。據說在宴席上,李師師唱得最多的一首歌是:
輦彀繁華事可傷,師師垂老遇湖湘;
縷衫檀板無顏色,一曲當年動帝王。
而另一著名女詞人李清照則有千古絕唱的《絕句》: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金兵入侵中原,烽火狼煙,生靈塗炭,無數百姓因此而家破人亡、顛沛流離,不少民間的美貌女子也被擄北上,專供金人玩樂,成為離鄉背井的亡國奴,蔣興祖女的經曆很具有典型性。蔣興祖女,常州宜興(今屬江蘇)人。父蔣興祖,靖康時任陽武令,金兵入侵時,蔣興祖與妻及長子死節,女兒則被擄北上。途中,蔣興祖女在雄州驛站題了一首詞:
朝雲橫度,轆轆車聲如水去。白草黃沙,月照孤村三兩家。
飛鴻過也,萬結愁腸無晝夜。漸近燕山,回首鄉關歸路難。
詞的上闕寫被擄北去,朝行暮宿,百般困苦,所過之處,經戰火洗劫,荒涼破敗,淒涼滿目,行人更是難得歇息之地。下闕以“飛鴻”南飛之自由,反襯被擄北去之痛苦,在身不由己的無奈中,離家鄉越來越遠,抒發了欲歸不得的愁苦。詞風沉痛悲咽,體現出了中原淪陷的滄桑,這也是一個時代的苦難。
4.太學生陳東
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宋徽宗、宋欽宗被金人俘虜北上,宋宮中所有的法駕、鹵簿等儀仗法物、宮中用品、書籍、印板、渾天儀、銅人、刻漏、古器、各州府地圖,連同宮人、內侍、伎藝工匠、倡優、府庫蓄積,全部被金人席卷一空。北宋就此滅亡,這也是曆史上又一次由外族統治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