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之母南非女霸王——溫妮·曼德拉2(1 / 3)

黑人之母南非女霸王——溫妮·曼德拉2

偉大的黑人之母

20多年中,探視也隻能隔著窗戶,在看守的監視之下和丈夫談話。寫信,也得受獄方當局的重重審查,難以盡情地訴說衷腸。翻開溫妮·曼德拉的曆史,就不難明白當時溫妮的處境有多麼的艱難和凶險:

——1962年因違反《鎮壓共產主義法》收到第一個禁令,為期兩年,被限隻能在約翰內斯堡地區活動;

——1963年因參加集會而被捕;

——1965年收到第二個更苛刻的禁令,為期5年,行動範圍被限製在奧蘭多黑人城鎮內。結果,溫妮丟掉了兒童福利院的工作,喪失了穩定的收人來源;

——1966年附加禁令又強加在溫妮頭L,她被禁止出版。印刷、翻譯任何文件、書籍、小冊子、錄音、海報、照片等等。同年,她被指控違反探視羅本島的現定;

——1967年7月被指控違反禁令,在到達l普敦時未能及時向安全署提供姓名和地址,被處以12個月的監禁;

——1969年5月當局根據《反恐怖主義曲,在未加任何指控的情況下強行拘留了溫妮。6個月後,她又被當局依照《鎮壓共產主義法》起訴,指控她企圖重建非國大;

——1970年10月,在剛剛獲得兩周的自由後,溫妮再次接到為期5年的禁令,並附加有晚L和周末軟禁在家的規定,禁止她接見任何來訪者。不久,溫妮因私自接待來訪者——他的五位親戚而被指控違反了禁令,被關押6個月;

——1971年被指控違反禁令,在家裏同樣受當局禁令限製的黑人活動家彼特·瑪古班接觸,判處12個月的監禁;

——1973年再次因違反禁令——與她的孩子在彼特·瑪古班的安排下共進午餐,而又被判處12個月的監禁;

——1974年在奧蘭多自由邦的克隆斯塔德監獄服刑半年,原因是違反禁令,接待了除孩子和醫生以外的來訪者;

——1976年索韋托暴亂後,根據《公共安全法》,被關押在約翰內斯堡的福特監獄4個月;

——1977年5月被流放到有“小西伯利亞”之稱的布蘭德堡小鎮,同時禁令延長5年;

——1977至1979年期間因違反禁令而多次被關押;

——1982年禁令再次延長5年;

從1962年1月溫妮收到第一個禁令開始,到1986年3月法院宣布對她的禁令無效為止,整整24年間,溫妮完全“自由”的時間僅11個月!

南非政府當局對待曼德拉一家,是必欲置之死地而後快的。政府當局對曼德拉親人的折磨令他備覺痛苦。但是,英勇不屈的溫妮;像是一隻火中的鳳凰,不但沒有被折磨垮,反而在鬥爭的考驗中得到了新生。曼德拉在漫長的鐵窗生涯中,曾不止一次寫信表達他對溫妮的感激和敬佩之情。1985年曼德拉在波爾斯摩爾監獄寫信給溫妮說:

……你的愛情和支持,你身體內令人銷魂的體溫,你為這個家庭生育出的可愛孩子,你贏得的許多朋友,不斷享受這種愛情和溫暖的渴望,所有這一切對我來說就是生活和幸福的意義所在。我愛著那位值得去愛和信任的人,那位以自己的愛情和堅忍的支持給了我那麼多力量和希望的人。

然而,當良心和一種負罪感撕扯著我身體的每一部分時,當我懷疑是否有一種事業足以成為將一位年輕。不成熟的女人拋棄在無情的荒漠中去的理由時,這實際等於將她,一個在危難時沒有支柱和支持的出色女人拋到了攔路強盜的手中。每當這種時候,這種愛惰和幸福,這種信任和希望就變成了一種撕心裂肺的極度痛苦。……

1975年溫妮參與創建了黑人婦女聯合會並出任副主席。她主張;黑人婦女應為自身的權益而鬥爭,直到獲得真正的平等和自由。她號召婦女走出家庭,為爭取自由盡一份力。

1976年6月,索韋托的中小學生為反抗種族主義的教育而掀起轟轟烈烈的學生運動時,溫妮毫不猶豫地和學生們站在一起,給他們以支持與幫助。這一舉動,奠定了溫妮從事政治活動的基礎。

索韋托學生運動開動後不久,索韋托和南非各階層的黑人組成了“黑人家長聯合會”,布特萊齊主教擔任聯合會的主席,溫妮是執行委員會中唯一的婦女。在索韋托“黑人家長聯合會”L,溫妮說,“我們不能讓孩子們替我們去戰鬥,我們必須支持他們。如果我們讓他們失望,他們會朝我們的墳墓L吐唾沫。隻有當黑人都攜起手來。並且用同一個聲音說話時,我們才有力量在決定自己命運的談判中討價還價。··我們不是乞求白人的施舍,多數人統治是我們的合法權益,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去爭取它。”

經過鬥爭磨練的溫妮,不論其政治覺悟,還是Z[爭的策略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溫妮在“黑人家長聯合會”中發揮了核心作用。她S聯合會的其他成員一起,安慰失去孩子的母辛,募捐為被警察打死的學生們買棺材,為他們開追悼會,等等C溫妮以其過人的膽識,喊出了大多數黑人想說而不敢說的心裏話。溫妮還協助“黑人家長聯合會”的領導人掩護被追捕的學生,幫助他們逃離險境。‘嘿人家長聯合會”到比勒陀利亞監獄請願時,警官威瑟少校蠻橫無理,說溫妮是學生運動的幕後組織者。溫妮怒不可遏,痛罵警察是無辜孩子的屠夫。很快,溫妮被警方關進了約翰內斯堡的福特監獄。後來,當局出於對黑人力量不斷增長的恐懼心理,對溫妮采取一種極端無恥的做法:內部流放。

1977年5月16日淩晨4點,剛剛睡下的溫妮聽到門外聲音嘈亂,敲門聲一陣緊似一陣。武裝警察包圍了她的家,街上停著警察的汽車,溫妮想收拾衣箱,但是警察說不用拿東西。溫妮被帶到警察局。在那裏她被告知,將把她放逐到奧蘭治自由邦的布蘭德福特鎮。這是溫妮聽都沒有聽過的地方。警察頭子威瑟對她說,每月給她100蘭特生活費。溫妮當即輕蔑地拒絕了,她說:“我已經一無所有。但是仍然有我的自尊,我決不接受我的壓迫者的一分錢。”

津姬決定陪媽媽一起去。她們的家具被警察裝到卡車上,拉到布蘭德福特c

奧蘭治自由邦是南非荷蘭裔白人一阿非利加人聚居的地區。這裏政治。文化極端保守。布蘭德福特是一個偏僻荒涼的小鎮,鎮上住的是白人,旁邊是一片黑人貧民窟。這裏遠離政治中心,遠離溫妮所熟悉的人們。

溫妮的住所是一個剛剛搭起的、盒子一樣的房子,沒有電。沒有自來水,沒有爐子,房門隻有一個,而且很小。家具一件也搬不進去,隻好堆在警察局。溫妮和女兒無法洗臉,無法做飯,兩人蟋縮在一個床墊上過了一夜。溫妮的隔壁是一個保安警察的家,一個麵色憂鬱的警察整天監視著她。溫妮把這個住所稱作她的牢房。曼德拉得知溫妮的境況時,深感憂慮。

當局企圖人不知鬼不覺地把溫妮囚禁在布蘭德福特。但是第二天,新聞記者和攝影記者聞風趕到這個小鎮,來采訪被流放的曼德拉夫人的艱難處境。

溫妮的狀況引起了社會的關注。最初的幾天,朋友們往鎮L打電話詢問她的情況,還接連有人長途跋涉給溫妮送食品和用具。有些來看望她的是以前沒有聯係的陌生人。這些真誠的關心對溫妮是極大的安慰。

在溫妮到布蘭德福特之前,警察已經在集會L警告當地的人們不許和這個“大共產黨”來往,孩子也不許靠近她的房子,否則將受到懲罰。

起初,這裏的黑人都不敢和溫妮接觸。有些人還為了得到一點報酬而向警察報告溫妮的情況。溫妮的一切行動都受到監視。

但是南非社會的邏輯恰恰是,白人說壞的,黑人就會認為好。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人們都知道曼德拉。溫妮發現,她與這裏的黑人之間沒有鴻溝。人們逐漸了解了她,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慢慢的開始和她接觸。雖然白天人們不敢到她的住所,但是晚L有人悄悄地去看她。孩子們常常趁警察不在的時候,給她送些蔬菜和食品。

這裏遠離大城市,閉塞、落後,黑人大多數不敢反抗。黑人婦女甚至不敢抱怨。溫妮的到來,使這裏的黑人覺醒了。溫妮進出警察局一直走白人的通道。有時裏麵擠滿了白人農場主,溫妮理直氣壯地走進去,他們都讓開路。黑人在外麵看著十分快慰。在郵局,溫妮也使用專為白人服務的設施。她到沒有任何黑人敢進去的商店買東西Q溫妮的舉動鼓舞了其他黑人,大家都走進去買東西。而那些種族主義偏見根深蒂固的白人婦女不願與黑人一起買東西,不得不等在外麵,黑人出來,她們再進去。在周圍阿非利加人的仇視中,在愚昧落後的環境中,溫妮對種族隔離法的蔑視,使這裏的白人吃驚,也使黑人受到從未有過的啟示。特立獨行的溫妮簡直就是一顆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