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盈舞,血濺城樓(2 / 2)

唐依擠著一侍衛的衣袖,苦苦哀求,“什麼段將軍,我不管,好,我不上去,你們幫我拉她下來,她在尋死,你們懂不懂,我姐在尋死啊。”說到最後的時候,唐依是在竭斯底裏的叫喊。

“姑娘,你別為難我們了,段將軍,我等有一百個人頭也不敢得罪。”

“你們不去,我去。”唐依咆哮,恐懼感占滿她小小的心靈,她一個女子,又怎麼可能比得上兩人漢子有力,但她這般打鬧,兩個侍衛見阻擊不了唐依,幹脆拔出刀,原意是想嚇唬嚇唬唐依的,唐依正好這時撲過來,鋒利的刀口,在唐依右手,深深劃了一道口子,殷紅的血,滲出單薄的衣衫,分外刺目。

“季晴。”

“小姐。”

安夫人和霓裳跑了過來,眾人又一次口膛,看著鮮紅的血,順著唐依白色的衣衫,一點一點的滴在地上,血,染紅雪,雪,淹沒血,如此周而複始,全世界安靜得,就連點滴在地上的血,發出的滴吧的聲音,那麼刺耳。

痛感一下子衝擊過來,唐依怕了,她覺得,安季雨就要離開她了,那個美麗不可妙言的女子,那個漫漫長夜陪她的女子,那個她來到這裏,第一次給她溫暖的女子,就要消失了麼?

唐依左手捂住傷口,血,還是從她的指縫裏滲出,她扯破喉嚨的叫,“姐,姐,姐……”試圖用安季晴的身份,喚回安季雨,斷斷續續的叫聲,彌撒在空氣裏,直接她的聲音也沙啞。

安季雨帶動著白色的衣裙,在城樓,以最美的姿態,旋轉,像極了一隻美麗而動人的白蝴蝶,翩然而起,又翩然而落,那樣絕倫絕美。

唐依顫顫的退後兩步,雙目沒了一絲血的看著這兩個侍衛,像做最後的哀求。

兩個侍衛麵帶難色,人心肉做,可是,又不敢造次放她們上城樓,以段風涯殺人的速度,他們不敢拿自己的命放在刀刃口,所以見段風涯和段風離出現時,他們像見著救星高興,“段將軍來了。”

唐依見到段風涯,向後跌了兩步,段風涯?怎麼又是他。

“不跳了,真不跳了,不跳了。”

“她不跳了。”一陣噓鬧,所有人抬頭望著站立於城樓的安季雨,此時的安季雨,臉上掛著清幽的笑,望著唐依和安夫人這邊,笑得那樣淒美動人,唐依覺得,這笑,虛浮,迷離,不祥的預感,充斥整個身體。

她又做了一件令人膛目結舌的事,她突然跑到段風涯身邊,雙膝下跪,昂著頭,淚水斑駁的,就隻說得出四個字,“求你,救她,”

無論是唐依,還是安季晴,這副身體都沒試過如此,抵聲下氣,唐依隻要安季雨活著,和她一起活著,其他的,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包括尊嚴,包括驕傲。

“季雨,不要啊,季雨,我的孩啊。”

可惜,段風涯還沒有開口,安夫人竭撕底裏的叫聲,便知,什麼都結束了。

唐依驚惶的瞪大雙眼,望著那片白色如雪的衣服,那個身段纖細的身影,在城樓,宛若細物,在做自由落體,由自身的重力,自上而下的落下,空氣中,沒了她的氣息,隻彌撒著一句話,安季雨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平樂,你既不離,我定不棄,生亦相惜,死必相隨,你已不存,季雨我何敢苟活。”

段風離輕身飛過去,身手敏捷,卻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