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來到安季雨的墳前,跪下,“姐,季晴答應過你的,就不會食言,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娘的,一定會的,姐,你,安息吧。”兩行清淚,和唐依的頭,一起扣地,“蕭君,你說,這算不算一段淒美的愛情。”
蕭君愣了愣,扶起唐依,“淒然美麗,也都會過去了,節哀吧。”其實,麵對安季雨這樣悲催的死亡,蕭君除了震撼,也沒有多大的傷痛,畢竟,一個和他毫無相關,素未平生的女子而已,隻是活著的人,唐依的痛在這種情況下,就很容易感染到他,很壓抑的感覺,“安季晴,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蕭君,叫我季晴吧,直問就好。”
“你,恨他嗎?”
唐依望著遠處,這眼神,仿若穿山涉水,停在洛城,初見時段風涯那張清逸的臉上,嘴角微露一絲苦澀的笑,“如若真要恨一個人,太累了,更別說恨一輩子了。”
“這麼說,你不恨?”
“我也不知道,說真的,可能,是怕了吧,我沒辦法接受他如此血性。”
蕭君盯著唐依片刻,還想說什麼,終是沒說出口,一前一後的,回了錢來客棧,在後院,蕭君叫住了唐依,“季晴,我住在甲字號一號房,有事找我。”
唐依擠出一個笑容,“我們住你樓上,乙字號一號房。蕭君,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你幫了我,季晴我,一輩子都會記得這個恩情的。”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華燈初上,滇城安靜了下來,隻有數家客棧,酒樓還點著明晃的燈,在風雪中搖曳,做無聲的顫抖,酒樓內,總有好事之人,在談論今天的滇城事,他們用驚心動魄的角度看這個悲痛絕望的事,說到安季晴是南平的千古罪人,再和今天的舉動連在一起時,隻有一聲長長的歎息淹沒在漆黑的夜裏。
段風涯想著今天的事,心情久久不能平伏,安季雨早就想到隨平樂而去的了,在洛城安家,她當時說,之所以一直跟隨到滇城,無非就是抱有一絲希望,抱有一絲平樂不死的願望,如果他聽安季晴的話,是不是,就沒了下文了呢?
林微音推開虛掩的門,端著一盅湯走到段風涯身邊,“相公,今晚看你沒吃什麼,我叫下人燉了點雞湯。”
“微音,麻煩你了。”段風涯拉著林微音的手,望著她的眼神卻是空的。
林微音順勢依進段風涯的懷裏,姣好的臉上是一陣紅雲,“相公,如果五妹進門,你不許偏心,不許冷落微音。”
“怎麼會呢。”段風涯輕輕攬著林微音的細腰,思緒卻漂到了黑洞,似乎在那個黑洞,看到了一雙明眸清澈的眼,林微音慢慢湊過來的唇,覆蓋他的唇,便又是一場預期的歡愛。
一陣纏綿之後,林微音蓋著被子,半裸著上肩,躺在段風涯身側,滿足的入眠了,嘴角還露著甜美的笑。看著她美白如凝雪的肌膚,段風涯沒有一絲欲望,他拉過被子把林微音裹得實實的,然後穿起衣服,站在窗前,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