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氣寒涼,還是有不少俊男美女遊西子湖的,湖光瀲豔空明,早晨的陽光在湖麵鍍一層金黃,安季晴吸了口冷氣,目光停在湖麵上,“相公,為什麼一大早要跑那麼遠來泛舟?”
“你難道忘了,在這裏,你叫我放了你姐,放她和平樂過遊牧人生。”
“沒忘,可是你也沒放。”安季晴側身望段風涯,平靜的眸子閃爍著一絲還算明顯的隱痛, “你想說的是什麼?”
“我想說,是不是你和你姐一樣,對感情都那麼執著?”
安季晴斂笑,“相公,這麼和你說吧,我姐她這不叫執著,這叫認真。感情從來就不是拿來開玩笑的,我姐如此,我亦如此,當有一天你真正開始喜歡上一個人,你就會明白,從一而終是遠遠不夠的,你還會想要,至死不渝,生死相隨。可是由於責任和義務,又有誰能像我姐這樣,生相惜,死相隨的。”
段風涯深深的望了一眼安季晴,最後隻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去遊船吧。”
安季晴還弄不清楚段風涯氣從何來,已經被他拉到一條船旁,一牽船老伯迎過來,好像是早就為他們準備好了船似的。
一上到船,段風涯一口氣就把船劃了湖中心,安季晴輕聲說,“喂,相公,你有沒有感覺到好像有點不對勁?”
“遊船就遊船,那麼多嘴幹嘛。”段風涯繼續劃。
安季晴手指感覺冰凍,一看,手上已經觸到水了,突然失笑,反正很久沒遊泳,活動活動了, “你生什麼氣,不就是船漏水了而已。”
“你才生……什麼,漏水了?”段風涯清俊的臉變得扭曲,丟開船槳,“真的要沉了,怎麼會這樣的。”
“看把你緊張的,也不是很遠,大不了遊回去。”
“我,我,我不懂水性。”段風涯支唔著,船已經完全的下沉,下沉,浸透段風涯和安季晴的身體,徹骨的寒氣,向安季晴卷席而來,她咬住下唇哆嗦著撲打著冰冷的湖水,正想往岸上遊時,發現段風涯嗆著湖水往下沉,原來他真不懂水性。
安季情托起段風涯的下巴,順著水遊,遊到湖岸,望著臉色煞白的段風涯,安季晴捧著肚子,前俯後仰的笑了。
段風涯揮袖想擦把臉,袖口卻滴滴吧吧的不停滴水,他甩了把袖,“喂,你笑夠了沒有,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原來怕水。”
“我,我才不怕水。”段風涯連反抗都覺得說話漏氣的。
安季晴笑著說,“是不怕水,不過是隻旱鴨。”
“你……”段風涯尷尬的欲駁無力,見安季晴開始抱著身體哆嗦,得意的笑了,“冷了吧,讓你笑。”
安季晴抱著雙臂在地麵亂跳,她感覺,從沒有過的冷感侵蝕著她的心,溫熱的心似乎也被冰凍起來,難以呼吸,斷斷續續的說:“風涯,我……真的……冷,冷……死了。”
段風涯見安季晴臉又青又白的,真不是開玩笑的,從地上爬起來,“離府太遠了,我們還是找戶人家換套衣服吧。”
安季晴艱難的點點頭,段風涯上前擁著她,向最近的一戶人家走去,他們敲門,開門的是一位老婦人,見到安季晴這副比落燙雞還慘淡的樣子,嚷嚷起來,“呦,你們這是,什麼跟什麼了。”
段風涯尷尬的笑了笑,“內人貪玩,不小心掉進湖裏了,老太太,能不能借兩套衣服換。”
“快進來吧暖暖身先吧,冷壞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