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所有人都告訴我,我是安全太行的女兒,我爹是南平三朝元老,勞苦功高,公主該有的,我都理所當然的,應有盡有。這是事實,南平可以獨立一方,萬民都承認,是托我爹的馬上功夫,還有用軍之道,所以,皇上對我們安家,也是萬分器重,或者說,是縱容,娘常說,我們都是食君之祿,自當憂君之憂,更不能恃寵而嬌。
我從來,也不妄圖,恃寵而嬌,因為壓根,我就不喜歡,也不需要恃寵,我要的很簡單,從來都很簡單,那就是,陪著爹娘,承歡膝下。
六歲那年,娘親突發大病,皇上遺派禦醫日夜守著娘親,我看著娘親痛苦的樣子,聽說觀音山山頂有一種叫沫金香的花,向陽而生,能治百病,於是,我趁著丫環不注意,一個人偷偷的跑去找沫金香。
在山腳下,我仰頭便可見,向陽而生的沫金香,優雅而豔麗的開放,向陽開放。我心裏一陣竊喜,踩著岩石,拉著蔓藤,我以為,這樣就可以到達山頂,我以為,沫金香就是唾手可得的了。
隻是,我把自己弄得全身是傷,都爬不上山,日落西斜,借著一固熱勁,我死心眼的以為,自己一定能夠上山,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從蔓藤滾下時,全然不知,一隻餓狼已然在張牙舞爪的對著我,頓時,我雙眼瞪得大大的,忘了哭,忘了叫,也忘了逃,睜著眼,看著它向我慢慢的,慢慢的逼近,最後,向我撲過來,那一刻,我是驚恐的閉上了眼睛。
直到好久,狼都沒有把我撲倒,我才慢慢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明眸清流澈的眼睛,我不知道,我這顆小小的心,怎就這麼的,淪陷了,當時的我,似乎,除了這雙眼,就什麼都容不下了。
一個大哥哥溫笑的看著我,“小妹妹,見到狼就要喊,還有,狼是怕火的。”
我咧嘴,一個勁的點頭,大哥哥似乎很開心我的表現,摸著我的頭,“走吧,哥哥送你下山,要回家了。”
我使勁的搖頭,指著山頂的沫金香,用慣有的口吻說:“哥哥,我要那花。”
大哥哥樂嗬嗬的笑,“喲,挺驕傲的小姑娘,居然小小年紀就學會用命令的口吻和人說話了。”然後,他在空中一個旋轉飛身,就輕而易舉的摘了幾朵沫金香給我。
我在地上撿起半邊玉佩,玉佩紅得刺目,是從大哥哥腰間的玉佩裂開,一分為二的,我嘻戲的說,“大哥哥,這半邊玉佩就給我,將來我要拿它來認出你,報你救命之恩。”
“那,你要怎麼報?”
“以身相許行不?”我毫不矯情的答,大哥哥一時張著口,忘了言語,忘了點頭,當然,也沒有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