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榭再度收回內力時已是第二日淩晨,這一夜的練功,雖然幾次痛楚萬分,險些暈厥過去,但效果也甚好,以她現在的內力,使用扶吟弓應該是綽綽有餘了,不得不說,白榭隻因從未用過心在習武上,也就到了這時才知道自己的體質是如何的萬裏挑一
正欲準備下床趕去韓浮醒屋內,輕輕挪動了一下雙腿,卻已麻木的沒有了知覺
白榭睫毛顫了顫,喉嚨滾了滾輕輕歎出了一口氣,強忍著雙腿的不適硬撐著走到了他的房門處
似乎還是沒有醒來,歡知也正趴在桌子上睡得很熟
恍然想起了昨天歡知問自己的話,似是快要瞞不住了,但.......這件事自己真真是不想讓別人知曉,畢竟一個連眼淚都不能賦予自身情感的人,很奇怪吧
“你來了,身子還好嗎”不知何時歡知已經醒來,睡眼惺忪地望著發著愣的白榭,聲音還是那般輕柔
白榭微微頷首,輕聲地走了進去
“為何還沒醒來”她有些不安地皺了眉,坐在歡知身側的椅子上
想著自己應當是已經消除了他身體裏的毒素,過了一夜不應該還未蘇醒
可能是一夜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歡知有些無力地揉著腦袋:“本是如此,但哥哥隱疾在身,本就已經虛弱上好幾倍,內力也幾乎全無,這個時候中的毒便輕而易舉地攻入五髒肺腑,總是有些餘毒藏在了體內沒有清幹淨的”
抬手扶袖喝了一杯茶水後又接著道:“隻是這毒實在神秘,我們雖製了幾味藥但也不敢確定是否安全”
白榭心中一動,眸中神色不停地變化著:“說來這隱疾為何不曾與我講過”
歡知有些牽強地笑了一聲:“自然是哥哥的意思,他雖嘴上沒細說,但我感覺的出來,隻是不想讓你徒增憂愁”。接著便全盤與白榭托出
雖然這樣有些違背了哥哥的意思,但是事已至此如果不說反而讓她放心不下不是?
白榭安靜的垂眸聽著,看起來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但內心的複雜卻隻有自己一個人明白
韓浮醒身上還有太多的事情自己未曾知曉,他是斷不會主動告知的,唯有自己留心發現了,其實白榭從來不是一個心細之人,但或許就是從這一刻起,她想要用心到任何一件關於韓浮醒的事上,大也好小也罷,隻要是他
白榭理了理情緒起了身:“歡知,你吩咐人將幾味解藥送入我房內,我來試藥”
“這如何可以?每種藥材都是至陰至熱,且不說你能否承受,就連會有怎樣的副作用我們都不曾知曉”歡知唰的一下立馬起了身,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
白榭似笑非笑:“所以認識我這麼久了,你覺得這幾句話就能改變我的決定?”
見她被自己堵的說不出話來,幹脆抬起了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無妨的,我有分寸,還有.....昨日對不起”
根本不用猜測歡知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其實自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那種情況下,她若是拆了房頂都不足為奇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三個字”
兩人就這麼相視對笑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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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榭回到房中坐在了書案前,擺好了紙墨筆硯,沒一會便見一個身影托著盤子走了進來
她略微有些詫異:“玄池?”
見他有些別扭地別過了腦袋,沒好氣地說道:“隻是歡知叫我來的”隨後便將盤子放在了桌上
上麵整整齊齊地擺著五中藥瓶,紅黃藍紫青,顏色甚是賞心悅目,藥瓶旁放了一張紙條,上麵仔細地書寫了每種藥所含藥材的副作用,這大氣幹脆的字體明顯不是歡知的筆跡
“雖然不知道混在一起會不會有別的副作用,但你蠻看吧”玄池瞥了一眼白榭便走了出去
白榭嘴角一勾,望著他的背影笑了笑
這是不是證明你沒那麼反感我了呢.......
她伸出玉手,最先拿了旁邊的紅色瓶子,從裏麵倒出了一顆藥丸,沒有半分猶豫遲疑,直接投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