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心若答的幹脆,麵上怒氣未減,對著君凜橫眉豎目,心中不快,誰要你來娶。
“這……”君凜未料到心若是這般態度,雖是失望,心裏卻更是喜歡的緊,自小到大,還從未遇到過這樣有趣的女子。“那……姑娘可願告知姓名,住址,三郎好去提親。”
君凜退了一步。
“不願。”仍是幹脆的回答。我若是告知你我姓名,你要真來提親,我這大好清譽可就毀於一旦了。如今你既不知我容貌,又不知我姓名,隻等洞中一別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你想找我也無處可尋了。
心若在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麵上是掩不住的狡黠,卻被君凜盡收眼底。
君凜忽然間對心若來了興致。
“姑娘這般不願,想必還是怨恨三郎,如此,三郎也不強人所難。”君凜伸手撫了撫手臂,臂上綁的,是心若昨夜的錦帕,他看著心若的眼帶著威脅的壞笑,“三郎便將這錦帕當做信物,姑娘以為如何?”
“不可!”心若說得斬釘截鐵,伸手便想奪了去。
“為何不可?這錦帕如今在三郎的臂上,姑娘想搶回不成。姑娘還未及笈,也定未有婚配。姑娘不願嫁與三郎,可是看不起三郎?”君凜見心若這也不願,那也不願,不免隱隱有了些怒氣。
“我並未看不起你,可那錦帕……”
“姑娘既未看不起三郎,就莫要多說,這錦帕,三郎要定了。我堂堂七尺男兒,又豈是過河拆橋之人,姑娘為我失了清白,三郎定會對你負責。”說罷用手護住那錦帕,生怕心若來搶。
心若卻是陷入兩難,她正在思量是否該告訴那君家三郎,那錦帕,其實並非她之物。那是前幾日清漣繡好送與她的,因是喜愛的緊,便時時帶在身上。可若是告之,他定會纏著她再討其他東西。不如將錯就錯,那錦帕就給了他,再說這天下之大,哪裏就那麼容易遇上。
想到這裏心若便點了點頭,“你既如此堅持,那帕子就贈於你吧。”
君凜見心若答應,高興的緊,也不顧傷口未愈就將那帕子取下,卻見那帕子沾滿了血跡,已看不清帕上所繡的內容,不免神色黯淡,卻又是將帕子小心翼翼地折疊好,如待至寶般放入懷中。
心若見他如此珍愛,有些慚愧。因而清清嗓子,“信物已交於公子,公子也可放心了。小女子一夜未歸,爹爹定是極為心急,如今便就此別過了。”
說著忍住腳底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出山洞。
手,卻在下一刻被拉住,“姑娘身子虛弱,腳上又有傷,不如……讓三郎背姑娘下山吧?”君凜說得很是真誠,心若卻是一萬個不願意,若是被熟人看到,她該如何自處。
“常言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我初相識,更不敢勞煩公子。”心若推開君凜的手,倔強地自己走著。
身子卻猛地騰空,被他抱在懷裏。君凜一臉春風得意,笑的開懷,“姑娘若是不讓三郎背,那三郎便抱你出山。”
心若一時氣結,隻想罵他無恥小人,卻也無奈的在他的威脅中妥協。
心若輕輕覆上他的背,雙手搭在他寬闊的肩上,心若突然想,自古男兒頂天立地,靠的,就是這擔負著家國大任的肩吧?
君凜一路慢慢的走著,並不多話。隻覺肩上背的,並不是那個瘦小的女子,而是他此生所期望的想要守護的珍品。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就叫做一見鍾情,他隻知道,他背上的,那個連模樣都不清楚的女子,不經意間就闖入了他的心,還未分離,就開始懷念。
他也終於明白,原來愛情,隻是一種感覺,無關一切。
他背著心若,深深淺淺的走著,嘴角的弧度卻越發加大,那種笑,是滿足。
而心若,在那個初相識的男子的背上,在那慢慢悠悠,長長久久的行走中,感覺到踏實和……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