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顧不得想太多了,玉婉一下子跳進水裏,想找到不知死活的夏侯敬。可她似乎忘了,她自己,也是不會鳧水的。
春末夏初的天氣,水溫還是很涼的,玉婉跳下去,許是溫差太大,她的腿竟然抽筋了。她的衣服穿得也不算少,此時全濕透了,那麼重,仿佛幾千手一般將她往水下拽。
玉婉絕望的掙紮,沒找到夏侯敬,卻連自己的命也沒了。水不斷的往她的嘴裏鼻裏灌,漸漸的,玉婉意識渙散了。
恍惚中,玉婉感覺有一隻手將他輕輕托起,抱上了岸。
是夏侯敬!
他將玉婉平放在地上,脫去裹在自己身上的累贅的衣服,拍了拍她的臉,毫無反應。他又將手放在玉婉的腹上,用力按壓著,有清水從玉婉的口中流出,夏侯敬擦掉她嘴角的水漬,又拍拍她的臉,還是沒有反應。
夏侯敬的臉上出現凝重的表情,他思慮良久,終於深吸一口氣,彎下腰,撬開玉婉的嘴,為她導氣。
玉婉的唇涼涼的,很柔軟,很纖巧,有著女子特有的清涼甜糯,夏侯敬微有些顫抖的唇碰上她的,竟舍不得移開了。
可玉婉卻幽幽醒了,睜眼便看到一張被放大的臉,那張臉上的眼閉著,很是陶醉的樣子。
玉婉漸漸意識到這是在做什麼,一把推開了他,驚做而起,憤恨罵著,還不解氣的用袖子狠狠擦著嘴唇,“流氓,無恥!”
夏侯敬被玉婉一推跌坐在地上,顯得有些慌亂,卻還是故作鎮定的解釋,“我這是在救你!”
玉婉看清是夏侯敬,驚訝問道,“你沒死?”
“我堂堂大將軍,怎能說死就死,也未免太兒戲了。”夏侯敬一臉理所應當的說。
玉婉憤恨給了他一腳,“你竟騙我?!”
夏侯敬沒想到玉婉這樣野蠻,沒躲開,疼得齜牙咧嘴。
“你……”他指著玉婉,說不出話來。
玉婉被同一個人輕薄了好幾次,還一次比一次過份,心中氣憤,羞愧五味陳雜,也不再管他,爬起就走。
夏侯敬也立即爬起,抓住玉婉的手將她箍在懷中,“我救了你的命,你連道謝也不會,還踢我?”
玉婉的手抵在夏侯敬赤裸的胸膛上,隻覺有種深深的灼熱感,她的臉忽地紅透,掙紮著想退開些距離,夏侯敬卻摟得更緊了。
“你活該,誰讓你騙我?”玉婉掙脫不開,隻得抬頭,對著夏侯敬毫不畏懼的說。
夏侯敬忽然笑了,連聲音中都帶著邪氣,“我是騙了你,我不僅會鳧水,還會潛水。隻是……”他迫著玉婉望著他,笑得邪魅,“我騙你,你為何就信了?”
“那是因為……”玉婉急急的想解釋,轉念一想又似乎沒有解釋的必要,抬腿又狠狠給了夏侯敬一腳,“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愛信就信了,不服打我呀!”
那一腳十分的重,夏侯敬緊抱的手一下子就鬆開了。玉婉再不瞧他一眼,飛奔回了自己的帳篷,摸摸臉,燙得像火熱的濃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