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玉婉若有若思的點點頭,斜眼看著夏侯敬,揶揄道:“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想要娶我才這樣講的,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想了,你原是沒有這個意思。”
夏侯敬聞言連連擺手,急急解釋,“不不不,婉兒你沒有多想,我有那個意思。”
“哪個意思?”玉婉反問。
這一問倒叫夏侯敬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回答,“娶,娶你的意思。”
玉婉卻不像往常一樣害羞,她對著夏侯敬大方的笑笑,伸手理了理夏侯敬的衣領,十分幹脆的說:“等你解釋清楚了醉玉坊和俏娘的事,再有這個意思吧。”說罷斂起笑意,丟下夏侯敬,獨自走了,隻剩夏侯敬一人站在那裏,暗歎今生居然遇見了玉婉這個妖精。
回到府中後,玉婉也沒再見夏侯敬,日子久了也就將這件事給忘了。可夏侯敬不知撞了什麼邪,竟也一連幾日都沒來找玉婉,這倒叫玉婉覺得十分奇怪,但想著他或許有什麼緊要的事,便也沒再多問,依舊配配藥材,逗逗兔子,簡簡單單打發著日子。
忽地有一日的下午,大約是七八日後了,夏侯敬突然出現在正在為兔子理毛的玉婉的麵前,他一臉的汗水,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我有話對你說。”夏侯敬也不顧停下手中的動作的呆愣的玉婉,毫不客氣地一掌打醒了正臥在玉婉腿上的昏昏睡著的兔子,兔子被夏侯敬打落在地,搖搖晃晃的站起,甩了甩頭清醒過來,見夏侯敬警告的瞪著它,又見玉婉呆呆的對自己的落地毫無反應,頓時傷心,不情不願的走了。
“什麼事?”玉婉並未完全反應過來,隻呆呆的問。
夏侯敬將玉婉從台階上拉著站起,迫她與自己平視,呼出口氣,堅決的說,“醉玉坊是順陽城內最大最有名的一座青樓,俏娘是醉玉坊中最好看最有名最會彈曲兒的花魁,我因為曾經聽過俏娘的曲,覺得真真好聽的緊,才會說你的聲音比俏娘彈的曲兒還好聽。但是你別誤會,我雖然去過醉玉坊,雖然見過俏娘,雖然聽過她彈曲兒,但我對她一直發乎情,止乎禮,不曾有過半點的逾越,你若是不信,我也可以帶你回順陽找她當麵對峙,好叫你放心。”
夏侯敬一口氣說完,認真的看著玉婉,滿懷期待又有些擔憂的問,“你可聽懂了?”
玉婉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先是搖搖頭,轉了個眼珠想了想又點點頭,再認真想想又搖搖頭。
夏侯敬卻是急了,抓住玉婉的肩膀,“究竟是懂還是不懂,你這樣反反複複可急死我了。”
玉婉再一次凝眉認真想了想,抬頭對上夏侯敬急切的眼,撓了撓頭,“我也說不好,對醉玉坊和俏娘倒是懂了,可是對你說的旁的話卻沒怎麼聽懂。”
“哪裏不懂?你說出來,我再告訴你便是。”夏侯敬急於想讓玉婉明白,便急急的問。
“你說,我若不信,便帶我回順陽,找俏娘當麵問個清楚。”玉婉突然帶了笑意的看著夏侯敬,慢悠悠問道,“你為何在意我信不信,又為何要帶我回順陽問個清楚?”
夏侯敬聞言卻是正了顏色,箍著玉婉的肩,深棕色的眸子中是異樣的光彩,有緊張,有興奮,有擔憂,這些的流光溢彩最後全部化為堅定與決然,他看著玉婉,無比鄭重的說。
“這便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婉兒,你且聽好,我想了八天,我認為這已經是件我經過深思熟慮才作出的決定,不是隨便說說而已,所以,你也認真聽。”夏侯敬又是深深呼出一口氣,“婉兒,我之所以如此在意你的想法,是因為,我想娶你。”
我想娶你。玉婉呆呆的看著夏侯敬,他的嘴還在一張一合,可玉婉的耳邊卻隻回蕩著那四個字,我想娶你……我想娶你……
見玉婉已然呆愣,夏侯敬拍拍玉婉的臉,“婉兒,我說的話你可聽見了?”
玉婉看著他,無意識的答,“嗯,聽見了。”
“那你的意思是……?”夏侯敬目不轉睛的看著玉婉,期待著她的答案。
“我,沒有意思。”玉婉回答。
夏侯敬愣住,“沒有意思,是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玉婉就是了半天,也煩了,一揮手,“就是你突然這樣講,人家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怎麼給你答案啊,你總得給我時間,讓我好好考慮考慮吧。”
“我都已經解釋的這樣清楚了,你還要考慮什麼呀。你放心,我夏侯敬這輩子,就娶你花玉婉一人,決不會再多看別的女子一眼,若是有半句謊話,就讓我,就讓我死在戰場上。”夏侯敬果真是狠了心思,竟連毒誓都毫不猶豫的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