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間,一個軟滑細膩的胳膊又纏上了他的脖子,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君宜的嘴唇若有似無的滑過夏侯敬的耳垂,聲音低低柔軟媚惑,呼吸的熱氣讓夏侯敬又是一陣燥熱,“相公,你在想什麼呢?”
夏侯敬努力控製著自己,低下頭,看見了君宜水靈靈的大眼,臉色白裏透紅,十分的好看,較之從前的美麗,又是多了一些女人的嫵媚。微微的笑,似乎是不經意般,夏侯敬說,“我在想,公主身上的味道,真是好聞,侯敬從來都沒有聞過這麼好聞的香味,卻是不曉得它是從哪裏來的?”
君宜的臉色突然便的煞白,睫毛快速的眨了幾眨,目光移向別處,又立刻移了回來,看著夏侯敬,勉強維持著笑,“不過是女兒家慣用的香而已,隻是名貴些,市間不常有,因此相公不曾聞過吧?”
夏侯敬原本還算緩和的麵色突然變得嚴肅,聲音也突然清冷,“如今侯敬與公主已經坦誠相見了,公主難道還不肯對侯敬說實話麼?侯敬雖然不機靈,可是也不笨,昨日那般的鬼使神差,公主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曉得麼?”夏侯敬對於君宜對他用藥的手段並不是很生氣,畢竟他早已是她的夫君,冷落了她這樣久,況且她還是個公主,能忍受,夏侯敬已經很感激了。他生氣的是,君宜居然還不承認,居然還想著法子騙他,這樣的不誠實,又哪裏是要做夫妻的樣子?
明白到夏侯敬都曉得了一切,君宜愣住,原以為自己的計劃是多麼的完美,卻不曾想到,原來夏侯敬都知道了。沒有女人常用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君宜隻是緊緊的摟住夏侯敬的腰,將頭靠在夏侯敬的胸口,許久,才說,“大約真的是我愚蠢了,我曉得你心裏一直都有一個玉婉姑娘,我也曉得,倘若父皇沒有下旨封你為駙馬,如今睡在你身邊的,就是那位玉婉姑娘了。隻是我不甘心,明明我也愛著你,可是你卻從來看不到,你的眼中心中全部都是玉婉姑娘的影子,即便她不在你的身邊,你依然會在夢裏叫喚著她的名字。夏侯敬,你究竟是有多愛她?你難道不曉得,她如今是我三哥,是堂堂南華國太子的女人麼?你難道也不清楚,如今的你是我南華國千金公主的駙馬麼?任憑哪一樣,便是為了你的家族,你都不該再對玉婉姑娘有任何的念頭!這些話,我到現在才講出來,就是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在威脅你,讓你不是心甘情願的做我的駙馬。可是夏侯敬,即便我那樣的體貼,那樣的忍受,你卻從來都看不到我的好,從來隻會為了那個失蹤的女人擔心。夏侯敬,你讓我怎麼能甘心?!如今玉婉姑娘的下落也有了眉目,我親口告訴了你,可是我也害怕,一旦她回到了南華國,你便更會看不見我的存在,所以我用了這樣的法子,我想,即便我得不到你的心,可到底,你的人是我的。夏侯敬,終究,你昨夜,是屬於我的。”
君宜的聲音輕得像風,仿佛一吹,就散了,越來越低,到最後,便像是快要睡著的孩子的呢喃。夏侯敬感覺到自己的胸前有些濕濕粘粘的,她竟然又哭了麼?一陣懊惱,女人當真是水做的,他也並沒有多責怪她,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呢?
夏侯敬歎了口氣,看著頭頂的鴛鴦帳頂,終於伸手將君宜摟在了懷裏,口氣,竟是從來沒有的哄著,“你也無需這樣的難過,我就隻是問問而已,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的心意,我如今都明白了,以後……以後我會好好對待你,放心就是!我隻是擔心玉婉姑娘的下落,即便她回來了,你卻還是我的公主,我還是你的駙馬,這一切,都是不會改變的。從前是我的不是,往後,我會盡力彌補,還請公主能夠相信我。”夏侯敬說得深情,似乎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從此以後好好的,好好的與君宜一起生活,他甚至在心裏發誓,這次,隻要玉婉平安回來了,他便會斷了對玉婉的念頭,好好的做君宜的駙馬。可是夏侯敬說了這樣多,君宜卻許久都不曾回答他,夏侯敬隻覺自己胸口的液體越來越多,以為君宜還是傷心,不免低頭安慰,卻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