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休息,便是和他們幾個出去買東西,紐約大學有不少中國留學生,有幾個還跟師兄們是大學同學,紛紛貢獻鍋碗瓢盆給我們“設宴”。
留學生基本上各個練得好廚藝,一下子就把我們這些國內的小米蟲比下去了,大家包餃子,炒菜,我就負責煲湯,不過令我驚訝的是,大師兄的廚藝絕對是專業水平,切個菜都不帶看的,整一“食神”級別的。
飯後,小米蟲們乖乖去洗碗,和他們侃了一會,便去開電腦,查收郵件。
“在極長又似極短的人生,我們分享同一個青春。
你相不相信,我們之間有許多不能預知但卻像早己約定好的暗記。
校慶五十周年,我和韓天源被範晨拉去跳舞,你知道嗎,剛開始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會跳,因為我是一個音樂白癡,還有,我五音也不全。我們三個人中最有天分的應該是韓天源,改天讓他給你來一段他的招牌舞——夏威夷草裙舞。
我們那時候會在南院的花園裏麵排舞,不知道你看到沒有,不過你那麼矮的個子應該看不見被女生重重圍住的我們。有一天,範晨拿來三張大海報,說這是初中部宣傳部長畫的,居然三張創意完全不同,連學美術的韓天源都讚歎,後來範晨從你們主席那得知你說‘三張,再來一張海報我就要吐血了’,那時候哪有什麼電腦寫真排版之類的,全部手繪,你真是很厲害,雖然我當時覺得你還是很幼稚。
彩排的時候你居然也在場,校服白鞋,中規中矩的,連紐扣都不少扣一顆,我記得初中時候女生的裙子被自己改過了,起碼剪到膝蓋以上,隻有你穿的和修女一樣的,最搞笑的是,你還不停把裙子往下拉,對身邊一個女生說,‘我再也不要穿裙子了,腿上涼颼颼的’,那個女生是寧清吧?
最意外的是,我那次故意在你周圍走動,你居然熟視無睹,捧著本小漫畫書看得自在。我當時大受打擊,看慣了女生驚豔愛慕的眼神,即使你不用崇拜灼熱的眼神也不能無視我的存在,於是我很鄙視你,那麼大人了還看漫畫書!
結果輪到我們上台的時候,全場雷動,你才渾渾僵僵的把腦袋抬起來,和你們主席不知道說什麼話,然後又把頭埋了下去。那天晚上,托你福,我們有飯吃了。不過我還是很鬱悶,相當的鬱悶,整個過程你都沒正眼瞧我一下,倒是你手上的漫畫書換了三四本,我懷疑你書包裏麵是不是都是漫畫,我要向你們老師告發你,帶與課堂無關書籍。
其實想起這段事情我就挺鬱悶,真的,都怪你,都怪你參加什麼學生會,緊緊的抓住了我的目光,讓我除了你,不知道把眼睛投向何處。
第二天晚上,我和韓天源吃飯,他提起你初三時候的畫,我打算買的,結果他不給,言言,回來幫我打聽一下他放哪的,我好去摸回來。
晚安。”
校慶,五十周年。
望著漸暗的天,裝出一副可憐樣子,哀求,“寧清,晚上留下來陪我,我怕——”
她鬱悶,把書包背起來,伸手,“鑰匙!幫你把車推到收發室,晚飯吃什麼?”
拿著畫筆準備去抱她,“跟你一樣的就好了,清清你真好!”
她立刻躲的遠遠的,“喂喂!把你筆離我遠一點,別抹到我衣服上,你究竟還有幾張呀,沒完沒了的?”
“快了快了,最後一張了,先幫我打飯,等你回來我把前兩張海報都給你看!”
等了半天,還不見寧清回來,有些奇怪,南院食堂有那麼難走麼?
忽然,見一個身影跑上樓,提著一個飯盒,見到我就手舞足蹈的喊,“我看到帥哥們跳舞了,帥哥呀!就在南院的花園那,要不要去看看!”
搶過飯盒,聞到香味立刻食欲大增,“我沒興趣唉,要去你自己去看,什麼帥哥?”
她有些不好意思,“太多女生圍著了,天又晚,看不清楚,隻看見好高的個子,好活力、好青春、好奔放哦!”
乖乖!用了三個“好“的排比句,她繼續花癡,“估計是校慶時候的節目,我一定要去!”
“清清,不是我打擊你,校慶時候初中部是不做觀眾的!”
“......我要去嘛,不是還有彩排麼?我要去!反正你是學生會的,多帶一個人沒關係的吧?”
“這叫以權謀私!”
“才不呢,觀看節目,是每個公民的權利和義務!”
第三天,把海報交給主席,眼睛都迷成一條線,“主席,如果上頭說不行,這部長我也不做了,三張!再來一張我就要吐血了!”
他讚歎,“很漂亮的海報,我拿去給高中那邊看一下,應該沒有問題。”
我點頭,“請組織把我的話也傳達到,要是通不過讓我死的也明白!”想想又加了一句,“對了,字我全沒有寫,你知道我寫字是很難看的,這個你另請高明吧!”
彩排那天,原本實在是不想去,對我來說睡覺才是最實在的事情,結果寧清不依不饒,硬是把我拖去大禮堂。
彩排便是從下午開始,有好幾個節目因為現場效果不好,重來了好幾遍,實在看的無聊,從書包裏麵拿出漫畫書看,這個《聖傳》我看了好幾遍都分不清阿修羅是男是女,而且,內容怎麼那麼隱晦,那個寧清也不知道跑去哪了,不管,接著看。
忽然,耳邊一陣熱烈的掌聲,女生的尖叫聲,動感的音樂響起,我抬頭,什麼東西呀,一群黑衣人不知道做什麼動作,群魔亂舞的樣子,中間那個擺什麼顯,還穿個風衣扮國產007。搖搖頭,沒意思,看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