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飛正在遲疑不決,門外突然衝進來兩個人,一人操著一把56半自動步槍,不分清紅皂白就朝屋內胡亂開槍。他右手上的AKM衝鋒槍往起一抬,噠噠噠,就是一組點射,轉臉間,屋內又多添了兩具屍體。
梆梆梆,伴隨著啄木鳥啄木似的響聲,窗戶邊的牆壁又挨了好幾發子彈,爆開了好幾個冒煙的彈洞,一發流彈嗖的一聲擦過他沒戴帽子或頭盔的頭頂,灼熱的氣浪燙得他頭皮痛如火炙。
外麵,一個生得壯實的黑梟士兵操著56衝鋒槍,邊開槍邊低頭彎腰地向前邁步推進,嘶聲地呼喊著,“大家別怕,他現在隻有一個人,快跟我衝啊,衝進去殺了那個惡魔,為死去的兄弟姐妹們報仇。”
那些頭腦簡單的持槍人員在幾個黑梟士兵的鼓動下,一股腦兒地朝何雲飛藏身的吊腳竹木樓開火,還不顧死活地衝上去。
何雲飛咬了咬下嘴唇,強行按壓住越發越熾烈的殺機,嘶聲喊道,“外麵的人都聽著,你們都是這裏的老百姓,是受了黑梟組織的蒙蔽,欺騙,蠱惑和逼迫才拿起槍。我們不想濫殺無辜,你們現在放下武器,停止進攻還來得及,不然,逼急了,小心我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外麵,那個身材壯實的黑梟士兵刹住腳步,打了一組長點射,向身邊的那些武裝人員嘶聲地,“別聽他的,他剛才殺了我們那麼多的兄弟姐妹,是個殺人惡魔,大家一起衝上去,把他打成肉醬。”
剛才被何雲飛折磨得死去活來,幾乎隻剩下半條命的疤臉,竟然在這一刻裏,恢複了一半以上的活力,扭曲著一張腫脹又滿是血的臉,怒目咧嘴地向何雲飛叫囂,“我看該趕快放下槍的人是你吧,你這個殺人惡魔。你現在已經被我們荷東村的駐軍和民兵包圍了,淇水村的部隊很快就會趕過來支援,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閉上你的臭嘴。”何雲飛早已是怒火衝天,殺機難抑,疤臉威脅他放下武器投降的那些話,不但不起絲毫作用,反而火上加油。他的怒火幾乎破胸噴出,殺機陡然發作似的無法抑製,他咯地一咬牙,心頭一橫,腦海中生出一個可怕的意念,“殺。”
他挪動挪動身子,抬高上身,如電似箭的目光穿過牆壁上的一個彈洞,向外麵窺視。有限的視界裏,三名武裝人員邊開槍邊往屋跟前逼近,他們全都是直著身子,戰術動作很生硬,一看就沒有受過幾天專業的戰術訓練。
何雲飛嘴角鄙夷地向下彎動一下,左手猛地一拳,將千瘡百孔的木板牆壁砸開一個大窟窿,右手把槍管往窟窿裏一插,槍口伸到外邊,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伴隨著噠噠噠的點射聲,那三個人員剛剛逼近屋簷下,就給何雲飛的子彈打了個正著。
一見到有人中彈倒下,那些武裝人員就膽怯了,開始慌亂了,有兩個女的尖聲驚叫著,轉身就往一邊跑開。
身材壯實的黑梟士兵立刻掉轉槍口,噠噠噠,那兩個臨陣退縮的女武裝人員各人身中數槍,尖聲慘叫著,栽倒下去。他轉向身邊其他的武裝人員厲聲吼叫,“誰敢臨陣逃跑,軍法處置,現在大家跟在我們哥們幾個後邊,照我們方法做。”
那些武裝人員在幾名黑梟士兵的逼迫下,一個個隻好硬著頭皮,有的躲在房舍的牆角後,有的趴在地上,有的以各種雜物為掩體,向何雲飛藏身的吊腳竹木樓射擊。
不斷有子彈飛過來,射穿木板牆壁,打在屋內的器皿上,碎屑飛濺。
何雲飛從地上翻起上身,左手嘭嘭地幾拳將木板牆壁砸開兩個窟窿,右手把槍口伸到外麵,砰的一槍,打中一個從牆角後邊露出半邊身子開槍的武裝人員的腿。那家夥立時翻倒在地上,抱著中槍受傷的腿,痛得直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