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嘎和旺盛攙扶著何雲飛走出這個村,他們兩個人輪流著或攙扶或背著何雲飛走出約摸兩三裏路,到一條小河邊,三嘎背著何雲飛正要踩著幾塊大石頭過河。
這時,何雲飛右手拍拍三嘎的肩膀,“放我下來歇一會兒再走吧!”
三嘎看著潺潺而流的清澈河水,欣喜地一揚眉梢,舌頭舔舔幹燥的嘴唇,“正好,我口渴,想喝水。”
他把何雲飛從背上放下來,將掛在胸前的56衝鋒槍挪移到背後,到水邊蹲下來,雙手伸到水裏搓洗幾下,然後用手掬著水送到嘴邊喝水。
“我的水也快喝完了。”旺盛搖晃幾下他的水壺,喜眉笑眼地,“正好灌上一壺。”
他高興地跑到水邊蹲下,擰開水壺蓋子,把水壺浸進水,灌上水後,迫不及待地拿起來,送到嘴邊揚起脖子,咕嚕咕嚕喝上幾口。
何雲飛假裝蹣跚著走幾步,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旺盛和三嘎喝水的樣子,臉上浮現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三嘎雙手往臉上澆水,洗了一把臉後,打開水壺蓋子,把水壺浸到水裏灌水,旺盛正在給灌滿水的水壺擰上蓋子。
驀地裏,他們兩人聽見背後傳來一個冷厲的喝聲,“不許動,把你們的手都給我舉起來。”
他們兩個仿佛在晴天裏突然聽見一聲霹靂,驚得齊齊地打了一個激靈靈的寒噤,條件反射地把頭擰到背後去看情狀。
隻見剛才還坐在石頭上歇息的何雲飛,這會兒竟然不聲不響地站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手握一把格洛克17手槍,槍口朝向他們兩人,臉色冷峭如寒鐵,眼中閃射著刀鋒般的寒光。
他們兩個人臉上登時齊刷刷地露出驚疑之色,顯然,不敢相信剛才還走路一瘸一拐,可憐兮兮的傷兵,這會兒一轉臉就變得殺氣騰騰,氣勢逼人,與此前簡直判若兩人。
“怎麼,沒聽懂我的話嗎?”何雲飛右手上的槍指指三嘎的腦袋,又指指旺盛的腦袋,冷厲地,“我叫你們把手舉起來,然後慢慢地轉過身來。”
他又特別強調了一句,“乖乖的照我的話做,別他媽逼我殺人。”
三嘎和旺盛的身子又齊刷刷地激靈了一下,在何雲飛的殺人的目光注視下,槍口的逼迫下,兩個人很規矩地把雙手舉起來,慢慢地轉過身,各人一臉驚疑地望著何雲飛。
“放心,念在你們兩個本質不壞,又背著我走了這麼遠的話,我不會要你們小命的。”何雲飛嗬嗬一笑,信誓旦旦地,“隻要你們乖乖的聽話,別耍花招就行。”
三嘎驚疑的目光在何雲飛身上來回打量,舌頭舔舔因過度緊張引起幹燥的嘴唇,抖膽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說出來的話,隻怕會嚇你們一大跳。”何雲飛冷哼一聲,左手啪地一拍胸膛,傲慢地一揚眉梢,洪聲地,“我告訴你們,我就是血洗荷東村,殺死你們幾十個正規軍士兵和民兵的人。”
“啊!”三嘎和旺盛仿佛聽見閻王爺向他們發出了死亡令,登時驚得臉上齊刷刷地變得煞白如石灰牆。三嘎手裏的水壺咚的一聲掉在水邊的沙石上麵,戰戰兢兢地問:“你……你……真……真的……是……”
“怎麼,不相信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殺人惡魔嗎?”何雲飛嗬嗬一笑,冷厲地說,“我實話告訴你們,我們是嚴守交戰法則的。
我何雲飛也不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荷東村的慘劇,死那麼多的人,其中多數人還是剛剛學會扣扳機的村民,歸根結底還要怪你們所效力的黑梟組織。”
他走過去,左手拿走旺盛手上的水壺,退後幾步,右手上的槍朝著嚇得渾身發抖,神色驚恐的旺盛和三嘎揮了揮,“現在照我的話做,把你們身上的武器和挎包全都取下來,放在地上,然後退到一邊。”
他又用冷厲的語氣強調了一句,“乖乖的照我說的話做,我不想要你們的命,你們也不要逼我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