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些,黃海嶺不禁有些悵然。過了一會兒 他胳膊肘一碰何雲飛,問道,“副連長,你那洋玩藝兒是從那裏搞來的呀?多少錢?回頭可以幫我弄一個嗎?”
何雲飛說:“我這個水袋戰術背包是一家著名的戰術用品公司出品的。”他說了一個戰士們都耳熟能詳的品牌名。
“那家啊!”黃海嶺驚奇地看著何雲飛的背包,“那一定賊貴賊貴的。”
“是的,賊貴的,不過東西確實好。”何雲飛反手拍拍背後價格不菲的戰術背包,“這東西,在網上很難買到真品,我這個是我在陸軍學院大四的時候,一個在國外留學的高中同學暑假回國後,得知我在軍校上學,來看望我的時候送給我的禮物。”
黃海嶺用手摸了摸何雲飛的背包,咋了咋舌頭,“這洋玩藝兒好是好,就是太太太貴了。”
何雲飛嘿嘿地笑道,“嫌貴的話,你可以去網上轉轉,那裏麵,幾十塊,幾百塊的也有。”
黃海嶺嘴巴一癟,“我才不去買那些山寨品哩。”
他遺憾地歎息一聲,“要是我們特戰連也能配發這麼好的水袋背包該多好呀”
何雲飛慘然一笑,“希望這一仗打完後,上級能把我們特戰連的裝備更新換代。”
他一看戰術手表,十分鍾的歇息時間已過,左手從頭盔上拉下夜視儀,右手臂一揮,“讓我們再出發吧。”
尖刀隊的戰士們經過十餘分鍾的歇息後,體力剛剛有所恢複,就馬上鑽進前方那片深不見緣頭的叢林中。
林海的深處,大樹鱗次櫛比,藤條枝蔓盤纏糾結,怎麼砍也砍不完又劈不絕,尤其是那種數不清的細枝葉更是惹人生厭,用手推開了又立馬彈回來,用腳踩下去一鬆腳又立馬彈起來,始終在阻撓戰士們的視線和去路。
還有,地麵上覆蓋著又深又厚的枯枝敗葉,不知堆積了好多年,腐爛後散發出的氣味,簡直比得上毒氣,熏得戰士們鼻腔和咽喉如針紮一般,有的人忍不住嗆咳起來,戰士們實在撐不住了就掏防毒麵具戴上,可是,有的地方,腐爛的枝葉經過雨水浸泡後,有如一灘爛泥,一腳踩上去,噗哧的一聲,臭氣熏天的黏糊漿液四散飛濺,戰士們腳上又穿著作訓膠鞋,這種腐液浸進鞋子裏後,腳上的皮肉又痛又癢,像被酸性液體腐蝕了一樣。
此外,潛伏在枝葉上的那些旱螞蟥,還在成群結隊飛舞的蚊蠓,也蠢蠢欲動,很想爬到那一個個精壯的漢子身上,美美地飽飲一頓,好在何雲飛事先讓戰士們將衣服,戰鬥攜行具,背包和挎包等物事和露在外邊的皮膚上塗滿了驅蟲霜,不然,他們每個人身體內隻怕要掉幾兩血。
一馬當先的何雲飛右手握著大砍刀,左揮右劈,可是那令人厭惡的樹枝藤蘿多如牛毛,無論他的刀法多麼猛厲霸道,卻始終揮之不去,砍之不盡。
一條竹葉青爬上一根橫亙在空中的樹枝,它的尾巴在樹枝上纏繞了兩圈,細長的蛇身慢慢悠悠伸向前下方,張開嘴巴嗤嗤地吞吐著猩紅的蛇信子。
隨著何雲飛的腳步漸漸逼近,它慢慢地揚起三角形的腦袋,等待著何雲飛到它跟前的那一刹間,猛地撲上去,一口咬住何雲飛脖子。
很快,何雲飛就已接近那根樹枝,此時的竹葉青見它的獵物已進入它的攻擊範圍內,它的三角形腦袋向上一翹,蛇身往後一縮,作勢欲撲出去,不料,何雲飛右手的大刀跟長了眼睛似的,閃電般地一刀削去。
竹葉青立馬喪命,血潑濺到周遭的枝葉上,像打翻了一杯紅酒一樣。
竹葉青被何雲飛這迅猛的一刀劈成兩截,半截蛇身飛到茂密的枝葉叢中,另半截還懸掛在樹枝上劇烈地扭曲擺動,像鞭子似的,敲打得周遭的樹葉劈吧作響。
就在此刻,何雲飛忽然聽見後麵有人發出一聲尖叫,“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