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 / 3)

“那他又為什麼要嫁禍、陷害自己的情人童顏呢?”盡管弓劍覺得大隊長分析得頭頭是道,但還是對他指責自己抓錯了人的事有些不服氣。

陳威龍看了他一眼,丟掉手中的煙頭說:“這一點本來也令我大惑不解,但自從今天下午咱們在藍天咖啡屋的玻璃牆外看見他與那個皮膚白皙、戴眼鏡的年輕少婦約會之後,我才恍然大悟,徹底明白過來。”

弓劍點點頭說:“當時我也看見了,那個女人挺有氣質的,而且長得有點像童顏。”

“不,你錯了,不是那個女人長得像童顏,而是童顏長得像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卓燕,今年二十九歲,是章顯學的高中同學兼初戀情人。高中畢業後,他倆都考上了大學,但章顯學家境貧寒,沒有錢上大學,最後不得不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改而去學能掙錢養家糊口的裁縫手藝。而卓燕卻有幸邁步走進了大學校園。大學畢業後她被分配到楚南市一中任教,並且跟一位警察結了婚。後來章顯學雖然也結婚成家,但卻念念不忘自己的那位初戀情人。特別是他發跡之後,這種要找回初戀感覺的念頭更是與日俱增。所以當他在一次酒會上遇見與卓燕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攝影家童顏時,就意亂情迷地把她當成了卓燕,喜歡上了她。但是就在不久前的一次同學聚會上,他得知卓燕因與她的警察老公性格不合而離了婚,他頓感機會來臨,於是與她頻頻接觸,終於再次贏得了初戀情人的歡心。但他如果想徹底得到她,與她結婚,梁夢秋和童顏卻是他眼前兩道難以逾越的障礙。梁夢秋握著他的把柄捏著他的軟肋,對他的威脅就不用說了。即便是童顏,那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她曾為他墮過兩次胎,並且買通醫生悄悄保存了胎兒的血清樣本,準備一旦章顯學翻臉遺棄她,或者不跟她結婚的話,她就以此為證據去法院告他。她還用自動相機拍攝了不少兩人在床上上演激情戲的鏡頭。 這些都是可以給章顯學以致命打擊的重要證據。在這種情況之下,章顯學如果想要真正與他最愛的人雙宿雙飛,就不得不想出一個一箭雙雕的法子,同時除去這兩個女人。經過他一番處心積慮的謀劃,這起毒殺發妻,陷害情人的悲劇就發生了。”

“不,不,”章顯學忽然激動起來,臉色煞白,聲音哽咽地說,“這件事是我一手造成的,不關卓燕的事,請你不要在這裏提她的名字,請你不要提她的名字……”

弓劍徹底明白過來,卻還是忍不住問了頭兒最後一個問題:“你好像並未調查過那個與章顯學在咖啡屋約會的戴眼鏡的女人,怎麼會對她的底細這麼清楚?”

陳威龍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章顯學一眼,臉上現出一絲落寞的神色,歎了口氣說:“她的底細我當然明白,你剛來咱們局上班不久,可能不知道,卓燕的那個警察前夫,就是我。”

看著頭兒臉上隱隱掠過的一絲痛苦表情,弓劍忽然後悔自己問了這樣一個冒失的問題。

看看牆上的掛鍾,已是下午五點三十分,離這個故事拉開序幕的時間,正好是二十四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