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酸澀的眼被風吹過仿似要眥裂一般，輕盈的步伐走向來時的馬車，每踏出一步，就好像過往之事，終將結束忘卻，這段感情她會遺忘，至少不會再為此傷神。
看著她一步步遠離，杜啟文心中情緒慢慢平靜下來，低啞輕問“揚雲居嗎？你可知他是什麼人？……他是當今太子朱北揚”。
“那又如何？”
“他隻是在利用你”
“負我傷我的人是你，不是他，即使是利用，至少他讓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答案……”她負氣的冷言冷語。
無情的話語如同尖刺般刺進他的心髒，她是恨的吧？恨他入骨嗎？這樣也好，至少這樣她能好過一些“姚叔和姚嬸的事我已知曉了，有機會我會回去拜祭”。
姚小凡沒有回頭，她要的答案已經知道了，那就行了。
當她再次回到揚雲居時，她昂首仰望著，輕輕呢喃“朱北揚麼…”。
早在門外張望的青兒一看到她，連忙上前“姑娘你可回來了，都急死奴婢了”。
“平安好些了嗎？”
“嗯，已經醒了，主子也沒有再多加責怪了”
“知道了，你先去看看平安，我等會兒就過去”
“是，奴婢這就去”
姚小凡輕吸了口氣，行之書房門外，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即使是他欺騙在先，他們之間微妙的關係，不管孰是孰非，都和她無關了，她本就不屬於這是非之地。
手停頓在書房門上，卻久久未推，姚小凡知道他在裏麵，這些日子以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找他，抬起的手又垂下，欲轉身離開，門卻應聲而開，彼此四目相對。
朱北揚跨出房門，深邃的眼眸看她“你來的正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就好像昨夜的事從未發生過般。
雖然疑惑，但姚小凡還是問了出來“什麼地方？”，她本是來向他辭行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朱北揚走近，輕輕牽起了她的手，兩手觸碰的瞬間，她欲將手縮回，卻被他緊握住，掙脫不開。
……
兩人相對而坐，卻都未開口說任何話，心不在焉的任由馬車顛簸。
姚小凡低頭失神的看著自己的鞋尖，是不是該現在問他呢？若他承認這一切都是他計算的？那她該如何？
朱北揚看著她凝神思索，似是不經意間的某個時刻，他已經對她在乎了，而他最開始設的這個局，卻偏遠了自己的掌控。
沉寂的兩人被車簾外的輕喚聲打斷“主子，到了”。
“嗯”朱北揚率先掀簾而出，姚小凡卻是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待站定後，她轉身之際，入眼的府邸，讓她除了詫異之外，更多的是不解！
姚小凡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他，朱北揚毫不退避直迎她的目光，沉聲道“如果你覺得之前的是欺騙，我不否認”。
“我……沒想到你會……”她的眼中閃爍不定，她不明白朱北揚為何會突然坦白。
“在這之前，你不是已經知曉了嗎？”此刻他菱角分明的輪廓因著翹長的睫羽意外的柔和，他沉寂深邃的目光隻是看著她。
“……”她是知道了。
朱北揚負手看向太子府三字，淡淡輕語“帶你來是因為……有些東西變了”
姚小凡看向他，卻並未言語，因為她不知道，他所說的變指的什麼。
……
一聽說許久未歸的太子回府，淩柔兒顧不得許多，欣喜異常的急衝衝跑出來迎接，人還未至大門，柔媚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殿下，您回來了，柔兒……”她的聲量漸漸小了下去，看見他身邊的姚小凡，怎的叫她不驚訝？停頓了急促的步伐，踩著慢步蓮花輕巧遊移，向他行了禮之後，才笑問“殿下，這位是？”
朱北揚看向此刻走近的淩柔兒，有些不悅“你怎麼出來了？”。
“殿下有些日子未回府了，柔兒這不是想念殿下了嗎？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出來迎接了，殿下莫不是要責怪臣妾？”淩柔兒輕盈的身子靠上了他的肩頭，柔媚的眼還不忘看一眼他身邊的姚小凡。
姚小凡側首瞭望著遠處，好像他們之間的話語影響不到她分毫。
他是堂堂太子，怎會沒有妻妾？恐怕妾侍還不再少數，既是如此又跟她有何關係，她又有何介意？
她泰然之若的神情，種種無謂之色收入朱北揚的眼中，竟讓他隱有薄怒，推開了靠在身上的淩柔兒，正待說什麼，卻被姚小凡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