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要畫什麼?”平安將一塊糯米糕塞進嘴裏,砸吧兩下嘴,繞到姚小凡身側,將腦袋探了過去,眼角卻瞥到不知何時站在院外的朱北傑,嘴裏剛欲吞下的糯米糕噎了一下,道“王……王爺”。
被發現了,朱北傑也不甚在意,踱著步子往裏走,嘴角輕勾“王爺?倒是個新鮮的稱呼,聽起來也還可以,就允你這般稱呼吧……不過,聽說你以前是揚雲居的丫頭……”
至朱北傑踏入院內,姚小凡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有條不紊的細畫著楓樹的枝節,卻在聽到這句話時,頓了下來,抬頭看他,將手中的文筆擱置了下來。
“平安,平安……”平安哆哆嗦嗦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緊低著頭。
“難道我連選個丫頭的權利都沒有麽?”姚小凡將平安拉至身後,她與他對視著。
從她的直視的眸光中,朱北傑看到了她的倔強和不屈服。
良久,他忽然笑了,笑的魅惑眾生“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這般神色倒是讓我想起了初見你時的模樣”。
姚小凡沒想到他會忽然提起以往之事,不由一怔神,沒有接話。
他行至擺放的小木椅處,慵懶愜意的坐了下來,指了指平安“這裏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是!”平安抬眼偷瞄了姚小凡一眼,見她點了頭,才轉身離開。
“看來那丫頭似乎隻聽你的,連我這一家之主的話都不管用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
“嗯……”他卻忽然站了起來,靠近了看她,輕聲低語“原來已經在結痂了啊”,他伸手輕撫上她的臉,細細的看著,直到她尷尬的將臉別開,他邪魅的眼眸微眯,眉角上挑,輕笑“可是太過……曖昧?”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姚小凡有些無措的避開了他的視線從他身邊離開,重新執筆繼續她剛才的繪畫。
“……”朱北傑轉身饒有興趣的看她,也不說話。
寬大的庭院內,忽而靜了下來。
良久,他依舊沒有離開的跡象,姚小凡心不在焉的描繪著,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都在看著她,微風輕起,隨風飛落而下的泛紅楓葉落入硯墨中。
她怔了怔神,好在畫已經做完,便將筆墨擱置,清澈的眸子看向他,眉頭卻蹙了蹙,將這些天一直困擾的問題問了出來“為什麼會有人要殺你?”,他既是一個閑散王爺,也應不會招惹到殺身之禍才對。
朱北傑全身一怔,不過也是瞬間而已,原以為她不會問這些與她自身不相幹的事,她的性子,太過安靜隨性,就如水中浮萍,隨波逐流而行,即使碰上岩礁阻隔,她也隻是片刻掙紮,繼而等待著下一個浪波將她帶離,她從不會給自己設阻礙,將自己逼入窪流死角。
“我認為你一向聰明,沒想到也會有犯糊塗的時候”他走向她,視線隨意瞟向她所繪之物,畫中紛飛飄落的淩亂枝葉散落了一地,空寂的屋簷飛角下站著一個身影,蕭索孤寂,秋風中的寥寥錦擺衣袂隨風輕揚微起,透著莫名孤寂的之意。
他的瞳孔在這一刻倏然收縮,隱在袖袍下的手忽而緊握。
“你若是不想說,我就不會再問”姚小凡明知道問出來也不會有答案,但她還是問了。
“一夕一綻一縷芳,一生一歎一痕沙?”他輕聲低語,將畫中賦詞念出。。(注:這句詞呢,是在仙劍五裏摘取的,嘻嘻…借用了下,莫見怪。)
“……?”姚小凡此刻才覺察到他的變化,不由疑惑看他。
朱北傑同樣看著她,隻是此刻他俊逸魅惑的臉上沒有絲絲神情,全然似變成了另外之人“你將我畫入其中……隻可惜,我即不喜畫,更不喜詞”。
“……隻不過景中取物,僅此而已”她隻不過是剛才心不在焉將眼中之物畫了出來,此刻在他眼中好似在看她,卻又似在借她看向其他人。
“以後別再寫這樣的詞,作這樣的畫,不適合你……還有,不該你知道的最好不要去探聽,知曉了對你沒有好處”。
或許這才是他的本性,沒有虛笑的外表,近似冷漠神情,仿似在警告她莫要越過他的界限。
警告麼?她自嘲輕笑,或許本就不該問,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著他孤身離開時的身影,總會讓她不自覺的隱隱的扯動了心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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